對方果然認出自己了。
女孩側過臉去,認真盯著慶塵的側臉,等待著他的回答。
那眼神銳利的洞察著,像是正在抓捕著慶塵面部的細節,這種審視,猶如千鈞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慶塵回了一句:同學,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秧秧又寫:你就是那天夜裡老君山上的殺手吧,雖然你改變了髮型,但眼睛是一樣的,這個錯不了。
慶塵回道:同學,你真的認錯人了。
這時,秧秧不再廢話。
她從自己本子下面抽出一張素描來,放在慶塵面前的桌子上。
慶塵看著面前那張線條簡單、明暗層次卻極為豐富的鉛筆畫,原來這女孩先前寫寫畫畫,都是在畫他!
那張畫裡的慶塵只有上半張臉,眼神栩栩如生。
秧秧寫道:“你那天晚上是第一次殺人嗎,如果是第一次的話,你比我強。”
慶塵看著面前那張畫,畫上的自己有幾分狼狽,頭髮亂糟糟的,臉上也有灰塵。
但眼神裡,更多的卻是堅定與執著。
殺氣騰騰。
他覺得,若是自己當晚照過鏡子,鏡子裡的自己,一定和這幅畫一模一樣。
難道這女孩也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不僅是慶塵有這種感覺,一旁南庚辰偷偷瞄到這幅畫時,竟彷彿又回憶起那天夜裡的一切。
兇悍的歹徒,沖天的火光,尖叫的人群。
還有危機時刻救了自己的慶塵。
時隔多日,南庚辰幾乎已經忘記了當時的畫面。
但這張素描神奇到,一下子又把他拉回了那天的午夜。
秧秧見他不說話,又寫了一張紙條:“我畫畫12年,最擅長的就是抓面部細節,托馬斯.勞倫斯是我最喜歡的畫家之一,這麼有特點的眼睛、面部表情,我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
慶塵想了想依舊在紙條上寫道:“同學,你搞錯了。”
秧秧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實際上,慶塵知道對方已經篤定了他的殺手身份,但他不能承認。
他把畫夾進了書裡,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寫了字的紙條撕成粉末,確保沒人能夠修復拼好它。
一旁胡小牛瞥到了這一幕,他雖然看不清紙條上寫著什麼,但那上面已經寫了密密麻麻的對話。
這時,走廊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教務處的一名老師來到教室門口通知:“下課後到操場上集合,最近乙肝病毒流行,今天學校組織義務體檢,上午課程先暫停,大家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