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下三區不會像眼前這樣,沒有小孩子在街道上踢球,因為街道堆滿了垃圾臭不可聞,到處都是不平整的地面,路上還有積水,踢球根本毫無快樂可言。”
“不僅如此,小孩子走在街上就必須有大人跟著,不然你的孩子很有可能會變成別人的器官……不,有大人跟著都有可能被搶走。”
“我在下三區的時候,父母想要賣孩子,我為了活命,自己從家裡逃出來。每天躲在黑暗的大廈裡,在夾縫中生存,睡覺的時候都擔心會被人直接綁走。那段時光裡,我戰戰兢兢的生活了4年,直到有一天,師父出現了。”
李恪轉頭看向他:“我知道你的經歷……但這跟我的事情、我父親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張夢阡笑了:“你覺得,骯髒惡臭的下三區,是怎麼改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呢?”
“當然是因為師父了,”李恪平靜的說道:“從22號城市開始,家長會不停的擴張版圖。並且,家長會的物業公司還成了組織裡最大的現金流。”
張夢阡點頭:“所以,你全都知道。你知道師父在做什麼,在為什麼事情而努力。他先是改變了下三區,然後又想改變整座10號城市,接下來改變整個慶氏,最後改變整個聯邦。如今家長會的成員們在大山裡生死奔逃,師父還在戰鬥,而你卻在為自己的父親煩惱,自怨自艾。所以我說,你們這些財團子弟都是溫室裡的花朵,根本經不起風吹雨打。”
李恪猛然看向張夢阡:“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溫室裡的花朵,經不起風吹雨打,有錯嗎?”張夢阡反問,說著他向後微微退開一步。
李恪撲了上去,一拳想要砸在張夢阡臉上,可張夢阡剛剛退的那一步實在太巧妙了,正好卡在李恪的攻擊半徑之外分毫。
李恪這一拳根本沒能打到他。
卻見張夢錢在李恪一拳落空後突然上前,一拳捶在了李恪的胃上。
李恪嘔的一聲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胃液來。
同等級高手在‘克敵先機’的能力面前,很難有勝算,這也是那些戲命師在戰鬥中總能獲勝的原因。
監控室裡,有家人喊道:“臥槽,打起來了打起來了!老闆的兩個徒弟怎麼打起來了!?”
然而就在此時,張夢阡忽然轉頭看向監控,用食指隔空一指,示意攝像頭轉開。
監控室裡的家人們頓時一驚,老闆的徒弟怎麼搞得好像什麼都能看見似的?他們趕忙挪開攝像頭,不再吃瓜湊熱鬧。
此時,李雲鏡還是當沒看見,他去路邊買了一根冰糕,靠在便利店的門邊,一口一口的咬著。
就像是一個路人。
張夢阡走在李恪身邊,繼續平靜的說道:“你是騎士組織這一代的大師兄,連你都這麼弱不禁風,那誰還能幫師父呢?師父現在辛辛苦苦就是在給我們爭取挑戰生死關的時間,等他那天撐不住了就會回來,帶著我們一起去戰鬥。到時候,本應該是半神的你,結果才B級,師父得多失望?”
“你現在那些自怨自艾的東西,能與全聯邦所受的苦難相比嗎,我知道你的難過,也理解你的難過,但這個世界沒有留給我們那麼多自怨自艾的時間,我覺得……一天就最多了。”
李恪跪在地上,慢慢停止了嘔吐:“我打不過你,要不還是你當大師兄吧。”
張夢阡笑道:“那二師兄胡小牛可能會有些迷茫,既然你不願意當大師兄了,那為什麼大師兄不是他?”
李恪跌坐在地上,沉默著。
張夢阡說道:“起來吧。師父需要你,可能有一天連,你父親也會需要你。如今,你甚至連相信自己父親的信念都不堅定,生死關都白過了。如果你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那就耐心等待。”
李恪抬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