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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從清晨行駛到日暮。
傍晚的雲霞從天邊蔓延,深紅如血。
然而就在太陽即將落入地平線的那一刻。
在一條三岔路口前。
老人突然對胡小牛說道:“左拐,我們走另一條土路。”
此時此刻,共濟會的車隊已經駛向了右側的主路,而慶塵他們則在這裡與對方分道揚鑣。
長長的車隊,與孤零零的越野車,一左一右分別駛向不同的方向。
共濟會的學生們從車窗裡望來。
直到彼此在快速降臨的夜幕中,被樹林阻隔了視野。
後排的三月突然說道:“你們記不記得我還坐在車上,而我的小烏鴉們,則在另一支車隊裡?”
老人笑道:“是你自己要上這輛車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三月不說話了,似乎並不打算離開這輛車,頗有種既來之、則安之的隨緣感。
老人看向慶塵笑道:“抱歉啊,是我擅自做主,與一位三十年的老友約定在前面見面,做一個告別,結果給大家惹來了麻煩。”
慶塵看了老人一眼:“其實您知道他會透露您的行蹤,對嗎?”
老人想了想說道:“在剛認識沒多久的時候,我就曾懷疑過對方可能是神代家族派來接近我的。”
“您都猜到他是神代的人了,竟然還願意一直與他做朋友,”慶塵疑惑不解:“而且,您知道他會透露您行蹤,還要跟他見這一面是因為什麼呢?”
慶塵不是很理解這些大人物們在想些什麼。
朋友,敵人,身份交織著,無比複雜。
老人繼續說道:“我們在二十年前就攤牌了,他承認了自己神代成員的身份,而我則負責偶爾給他一些情報來應付他的上級。是不是很有趣,連敵人都能成為朋友?人是很複雜的動物啊,這也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世界,其實連我自己都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會跟一個神代家族的成員做朋友。”
老人想了想說道:“他雖然是神代的人,但這一輩子都不曾真的出賣過我。而且,這次也是我讓他將我行蹤透露給神代家族的。”
“您這次為什麼要讓他幫您透露行蹤?”慶塵問道。
老人笑了笑,並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