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古怪的韻律呼吸起來,臉頰兩側的火焰紋路再次綻放。
腦海中痛苦的回憶不斷回閃,然而,大量分泌的內啡肽讓他進入了某種獨特的穩定狀態,彷彿有人在輕撫著他的頭頂,唱著一首溫暖的歌曲。
慶塵閉上眼睛默默計算著什麼,並一次次回憶著剛剛那枚子彈的軌跡。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竟以自己呼吸時胸腔的起伏,輕微帶動狙擊轉移準星。
胸腔的起伏幅度,要比手腕、手指、肩頸更加穩定,只是尋常人難以控制與衡量。
少年扣動了扳機。
狹長的子彈經過槍管內螺旋的膛線,以巨大的初速度穿透雨幕。
這一次,世界沒有告訴他是否擊中目標,就快速消散了。
慶塵在心中覆盤著彈道,他認為自己依然沒有擊中,但那個神秘的世界似乎已經認可了他。
這或許是收容黑狙的條件,如果無法完成,他的意識就會一輩子困在其中。
它曾在某位槍械大師手中經歷過巔峰與榮耀,所以不願意自己落入庸者手中。
這是一個禁忌物的驕傲。
行署路的小屋裡,慶塵睜開眼輕輕鬆了口氣。
臥室門被敲響,南庚辰在外面喊道:“塵哥塵哥,我有重要的事情。”
“稍等,”慶塵回應道:“我先處理點事情。”
在裡世界的時候,他要維持自己上位者的形象,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檢視以德服人。
此時,他坐在床邊,內心裡輕輕呼喚了一聲,一支黑色的長狙彷彿從虛無而來,憑空出現在他的膝蓋上。
長身總長1.4米,通體漆黑如墨。
槍管的最前方,還裝載著一個碩大的消焰器。
他的右手輕輕從這支黑狙上撫摸而過,直到槍托處,那個小巧而又雋永的‘德’字。
“果然是以德服人啊,”慶塵感慨道,從此往後,他也要做一個講道理的人了。
“咦,”慶塵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以德服人竟然沒有填裝子彈的地方!
雖然他手裡沒有狙擊子彈,雖然他現在也不敢在表世界隨意開槍,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可問題是,一支狙擊槍總不能沒有填裝子彈的地方吧。
他推門而出:“小南,怎麼了?”
“塵哥,迴歸之前,我在裡世界收到了貼著惡魔郵票的信件,”南庚辰說道。
“信上寫的什麼?”
南庚辰回答道:“信上說,我們的遊戲還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