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李東澤想了想說道:“今晚動靜已經夠大了。”
他拿出手機,給壹發去訊息:“小老闆那裡一切順利?”
壹回覆:“順利。”
李東澤再次發訊息:“那他什麼時候接手恆社?”
壹過了兩秒回覆:“我猜他不願意接手恆社。”
李東澤在車裡皺起眉頭:“他不願意接手,那我怎麼離開。”
壹反問道:“你如果離開,你的下屬怎麼辦,面對其他勢力的蠶食嗎。”
李東澤放下手機,輕輕按下車窗,點燃了一支香菸。
香菸的前端被火焰燒灼,一根根菸草捲曲起來發出滋滋的聲響,顯得有些孤獨。
李叔同已經帶著林小笑、葉晚開始了一段漫長的遠行,很多人羨慕李東澤的顯耀,然而對他來說,最想做的並不是擁有這虛無的權力,而是跟著老闆一起去浪跡天涯。
如今,恆社成了李東澤身上的枷鎖,讓他無發離開。
以前老闆還在18號監獄裡的時候,他還沒有如此明顯的感覺,當被留下的只剩他自己時,孤獨感就像此時18號的天空,被一座座鋼鐵與水泥的大廈給割裂著。
李東澤想了想再次拿出手機給壹發去訊息:“你給小老闆說,我幫了他的忙,他也要幫我。”
剛才,李東澤在不落幕會所裡喝了一杯酒,又在門口抽了一支菸,終究是沒等來財團的圍剿。
看樣子,只要李叔同沒死,大家就還不敢為這點小事撕破臉。
此時,他從懷裡掏出自己一直掛在胸前的那隻老懷錶來,掀開了金色的蓋子。
只是,那懷錶蓋子下並不是指標與機芯,而是宛如宇宙黑洞般的深邃黑暗,當開啟的剎那,彷彿連懷錶周圍的光都被吸了進去。
漸漸的,黑暗中多了點什麼,像是有星辰在閃爍,又像是有雪花在飛舞。
李東澤皺起眉頭:“怎麼又要下雪了。”
寒冷的天氣裡,他說話時都會吐出白氣,第四區裡紛繁的全息霓虹一點都不怕冷,天上碩大的金魚還在拖曳著長長的尾巴。
事實上,禁忌物裡也不全是極度危險的,比如某人的懷錶只能檢視24小時後的天氣。
有些時候李東澤覺得自己該去當一個農民,因為他可以準確的在下雨前收麥子,然後不把自己知道的天氣告訴鄰居。
他可以坐在雨中的屋簷下,看鄰居們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