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詠寧突然說起家裡支出的事,裴德銘和方氏皆是一怔。
方氏更是驚訝,她私下做的小賬簿,怎麼娘子也知道?
裴德銘糊塗了,詠寧說的支出和家裡的賬簿是不是同一本。
而下跪的幾人臉上,皆是吃驚,很明顯娘子說的支出,不是家裡的家裡,而是專門為她們而做的明細。
這些東西,唯有方氏能做出來,原來方氏早就留了一手,在這等著她們呢?
裴德銘問:“詠寧,家裡支出的不都在賬房裡記錄著,其他還有嗎?”
裴詠寧點頭,“爹爹,早在幾年前,女兒身邊的嬤嬤就察覺不對勁,女兒就命她暗暗的蒐集她們的拿著伯府的銀子對外的往來,不想結果真的令女兒吃驚……”
說著裴詠寧將懷裡的賬簿交到了裴德銘面前。
“爹爹請過目!”
裴德銘翻著賬簿,臉上從好奇,到吃驚,再到震驚,最後惱的將賬簿重重的摔在桌上。
他起身,朝著地上的張春,狠狠的踹了一腳,“吃裡扒外的東西……虧我信任你多年……”
那賬目中,多是黃婆子和張春私自扣掉每月伯府的花銷。
裴德銘就奇怪了,之前同樣每年的花銷,怎麼有幾年,花銷格外的多,沒想到,是他們!
他將賬簿甩給張春看,“自己瞧瞧,你都幹了什麼?!”
張春慌了,拾起地上的賬簿,翻開細看,每次黃婆子和梁婆子出入,裡面都記得清清楚楚,賣家是誰都記得清晰。
開始是從各處的小商小販贏取的小利。
最後幹脆固定在每個農夫身上,謀取大利。
他掂著賬簿,臉上從未有過的恐慌,他身上發抖。
他無從反駁,這些東西只要細細查一遍,就可以證實。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慌忙扔掉手中的賬簿,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朝著黃婆子身上就是踢打,“你個狗娘養的東西,老爺供咱們吃喝,你倒好,起了這個貪心,我打死你個黑心的,我打死你……”
打著罵著,恨不得這幾腳,將黃婆子踹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