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媽媽就這樣進了宮,拜倒在眾人眼皮子底下。
宋茵一口氣喘不上來,就要暈死過去。
那薛媽媽卻咋呼呼道:“咦,這位……紅鸞,你怎入了宮?”
楚元韶蹙眉,宋蘅勾唇,玲瓏立馬站出來維護宋茵:“大膽,宮中貴妃娘娘也是你這老鴇可以胡亂編排的?什麼紅鸞,哪裡來的刁婦,餘家姑娘,你是什麼意思?”
餘愫玉看著玲瓏,猶如看一個死人,陰冷道:“這位姑娘,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宮人吧?主子們都沒開口說話,你卻是僭越了!還有,你怎知道這位媽媽是老鴇?我從剛剛開始,便未曾交代過此人身份。”
宋蘅低低呼喝一聲,做出一副心虛之態。
楚元韶的懷疑之情,更濃了。
“玲瓏,你來說,為何說此人為老鴇?”
玲瓏嚇得渾身抖得似個篩子,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出了,“回稟陛下……奴婢,奴婢只是瞧她裝束,怕是個老鴇,沒別的意思。”
“沒別的意思?世間活計千千萬,玲瓏姑娘卻唯獨說這人是老鴇,而非其他的什麼,看來,很懂的嘛!”
餘愫玉譏諷道。
“夠了!”宋茵緊張得抓緊了床單,喝問道,“餘愫玉,你什麼意思?”
宋茵一直以為餘愫玉是知道這件事的,殊不知,餘愫玉今日入宮,也是受了有心人挑撥——這個有心人,自然是宋蘅派去傳話的。
兩方人馬較量,卻不知道背後還有黃雀,如今廝殺正酣,宋蘅穩坐釣魚臺。
餘愫玉卻是不理會宋茵的,她與這位即將赴死的貴妃娘娘實在不認識,也沒什麼好聊的,於是對著楚元韶道:“陛下,不若問一問這位薛媽媽,便可知道貴妃娘娘為何如此害怕,她的這位宮女為何一口咬定此人乃是老鴇。”
前來賀喜的宮妃幾人,臉上猶如開了染坊,想笑卻又不敢笑,裝著透明人一般,不說不動,擎等著看戲呢。
楚元韶心中波瀾頓起,看向那鴇母,“你來說,為何喊朕的貴妃為紅鸞。”
薛媽媽戰戰兢兢,好不懼怕,“民婦……民婦或許認錯了。”
餘愫玉豈能叫她如此逃過,忙道:“薛媽媽您別害怕,您做的是對的事情,免於陛下被此女所矇蔽,混淆了皇室血脈。陛下,”
餘愫玉又求肯道:“請陛下赦免薛媽媽大不敬之罪,這件事實在事關重大。”
楚元韶勉強壓抑怒氣,求知慾大過問罪的念頭,點點頭,道:“你且說來,赦你無罪。”
薛媽媽這才把樓子裡的姑娘出逃,街上抓回來,又叫接客的事一溜兒說完。
楚元韶怒目圓瞪:“你是說,此人乃是你樓子裡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