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老太爺許牧府上。
“老爺,我聽說清源酒樓生意蒸蒸日上,連咱家酒樓都比不上,酒坊也煥發新姿,這不會是真的吧?”三夫人袁氏明顯不信。
許三爺陰著臉“嗯”了一聲。
“怎麼會?”袁氏一改先前漫不經心,臉上寫滿不可思議。
“有人在幫許彥青那小崽子。”許三爺一拍桌子,眼中閃過厲色,“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非跟我們作對,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早該如此,你呀就是太重情,東府那位雖已不中用,許彥青這小子卻有幾把刷子,讓他帶著大筆銀子離開,無異於放虎歸山,誰知道會不會留下後患。”
“夫人說的是,不過不能做得太過,其他幾家看著呢,過於狠辣會對三姐不利。”
“嗯,有道理,那就這樣……”
沒兩天,就有人上清源酒樓鬧事,先是對酒菜不滿,雞蛋裡挑骨頭,鬧鬧騰騰的,攪了不少生意,見許彥青應對及時,加強護衛,當即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食客正吃得歡時,一人口吐白沫,仰面直挺挺倒下。
大堂霎時鴉雀無聲。
洪掌櫃心道不好,此刻卻顧不得想這些,當機立斷著人將病患送往醫館。
結果好的不靈壞的靈,食客被大夫診斷出食物中毒,家屬鬧上門,一時間洪掌櫃應付得焦頭爛額,不得已只好請出最近時常在清源酒樓坐鎮的東家。
沒想到事情還沒處理完,形勢再次急轉直下,食客中毒太深,沒救回來,熬了幾個時辰,一命嗚呼。
這下不得了,清源酒樓吃上官司被查封,相關人等全被帶進縣衙問話。
經查證,毒源來自一味用於調鮮的作料,尋常人誤食頂多惡心嘔吐,遭遇不幸那位衰到家,正好對魚蝦過敏,以至於病情加重,最終藥石罔效。
罪證確鑿,涉案人員全下了大牢,許彥青作為清源酒樓所有人,自也在內,倒是幾個跑堂與此事不相幹予以放行。
許府那是什麼門第,以前誰敢招惹?眼下卻牆倒眾人推,幾個店小二被嚇壞了,他們哪裡受過這等罪,站在縣衙門外仍心有餘悸,紛紛四散而開,只兩人念著舊情,一個去許府報信,一個躊躇半響後轉往車行,他決定去找東家如今最大合夥人葉公子。
結果撲了一個空,葉辰不在家,一早就進城去見肖瑾琰,丁旺留下口信匆匆往回走,緊趕慢趕,總算在城門外截到人。
“你東家吃了人命官司?”葉辰面色一沉,掉頭而返。
“是。”
“他犯了什麼事?”
丁旺心裡著急,說話顛三倒四,葉辰心中閃過不耐,卻仍耐著性子仔細聽,等他弄清事情來龍去脈,已快到清源酒樓。
“葉公子,酒樓被封進不去,你快想想別的辦法。”丁旺急了。
“著什麼急,許兄他們只是連帶,要不了命,再說就算真犯了命案,知縣也沒權力辦了他們,不是要等秋後處斬嗎?”葉辰繞著清源酒樓走了一圈,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