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事已畢, 你是隨我回山峪關還是?”這天夜晚,肖瑾琰撩開門簾, 帶著一身寒氣入屋,外衫還未褪就問道。
葉辰想了下,道:“回北荒, 我出來夠久了。”
“那行,給伯母他們的禮我已讓人備下, 走之前別忘了帶。”肖瑾琰沒有出言挽留,就著下文道。
“你不試圖留我?”葉辰擺出一副受傷狀, 瞧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肖瑾琰一陣惡寒,別開目光, 不想搭理這厚顏無恥之人。
葉辰一點沒覺得這有什麼, 山不來就我那就我去就山,見肖瑾琰不搭理他,直接幾步上前, 從後面一把摟住肖瑾琰緊致無一絲贅肉的腰部,頭埋在對方頸窩,躍躍欲試道:“我將走, 今晚來一場送別狂歡, 如何?”
肖瑾琰一臉黑線, 他能說不嗎?看葉辰這架勢就不像, 推卻不過下,肖瑾琰只好捨命陪君子,反正撇開最初那段時光, 他也樂在其中。
兩天後,除駐守部隊外,其餘鎮北軍全部開拔。
葉辰和肖瑾琰隨同騎兵部隊一道行進,在一個岔路口分道揚鑣,葉辰前往鎮北府城,肖瑾琰直奔山峪關。
受到各地元玉礦沖擊,玉石價格不斷回落,到現在已經跟原先價格持平,估計按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價格還會繼續降。
珍寶閣卻沒受到多少影響,其最大業務元玉兌換玉石不跟銀兩掛鈎,直接以物換物,玉石價格漲落基本與珍寶閣無關。真要算起來,玉石降價對珍寶閣元玉兌換玉石生意還有促進作用,畢竟玉石價格越低,能買得起的人也越多,連帶著珍寶閣面向的顧客人群隨之擴大,生意自然水漲船高。
在慶安侯府休息一晚,翌日葉辰就來到庫房,將珍寶閣近期收進的玉石換成元玉,稍後駕著流焰離去。
剛出城沒多久,天空就開始飄雪。
這是今年入冬以來第一場雪,這場雪來得比往年都晚,氣溫卻不見得有多高,一樣寒風如刀,葉辰現在尚做不到寒暑不侵,但到底是修士,比普通人更加耐寒,沒多久就適應在風雪中疾奔。
先前流焰只是速度快力量大耐力足,並未有其他特別表現,哪怕吸收過幾塊陸行兇獸王石,也只是跳躍滯空能力突飛猛進。
出乎意料的是,雪剛飄起,葉辰就察覺到它的不對勁,興奮,極致興奮,一開始他還心生擔憂,怕它受兇獸王石影響,仔細一看便發現不是這麼回事,流焰神智清明。
葉辰若有所思,十有八~九是兇獸王石在持續生效,正面作用那種,流焰這般興奮怕是有什麼被風雪激發。
正思索間,葉辰忽覺腳下一熱,隨即整個人騰空而起,越飛越高,地面快速縮水,他還來不及欣賞空中景象,就被快將人烤熟的高溫攪得沒了任何興致。
幸虧葉辰反應快,感覺到熱意的瞬間,立刻將水元力散佈周身,否則還真非被烤焦不可。他正想出聲呵斥幾句,就看到流焰側過頭,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臉求表揚地望著他,不免放軟聲調:“下去。”
流焰不樂意,沒理他。
“乖,落地。”葉辰耐著性子,拍在流焰肩背上的力道卻加重幾分。
流焰感應到葉辰隱含其中一絲不悅,立刻不鬧了,怎麼上來就怎麼下去。
一落地,葉辰就躍下馬,離流焰起碼一丈遠,遠離高溫侵襲範圍,這才有心思打量對方。
不知何時起,流焰腳踏火雲,正好四蹄各一朵,熱度便是從那傳來,目前溫度還不是很高,只百多度,卻足以將初入門修士灼傷,更別提普通人,卻不會傷及它自身分毫,葉辰眼睛沒瞎,他清楚看到流焰對此享受得很。
至於葉辰怎麼判斷出火焰組成的雲團溫度,那是因為他有幸親身體驗了一把,雖只有片刻,那滋味也夠他受的。
見葉辰半晌沒動,流焰跑上前邀功,熱度再次襲來,葉辰下意識後退,流焰再跟上……如此迴圈往複,葉辰趕緊出言叫停:“站在那裡,別動。”
流焰歪著頭,眼裡盡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