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發現他的吸引力。
世間所有的最好,都是求不得。
何況是被別人搶走的,她恨極夕歡。
陳貞兒被這一笑迷得七葷八素,口不擇言:“我不怕!我早就問過大夫了,這叫起花癬,得的人很少,不傳人……”
她倏地停住,自知失言,怏怏望向二師兄。
只見華聽風方才唇畔露的一點笑徹底消失。
他何等聰慧,只是病發得早,小玩伴的驚怖反應亦嚇住了他,加上寄人籬下,他臉皮又薄,平常練武有點小傷都不願意去麻煩幫裡的大夫,何況是這種怪病,久而久之,就成了少時一個不欲與人提起的心魔。陳貞兒說漏一句話,他就明白過來了。
陳貞兒心裡翻起大片悔意,連忙補救:“大夫說,這個無藥可治,要不然我早就給你藥了!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她抿著紅潤的櫻唇,臉色逐漸蒼白:“我們三個從七歲一直在一起,你不能為了別人生我的氣!”
華聽風聽她說完。
七歲,是了,是他剛到天海幫的時候。
父親被仇家殺害,娘親不知所蹤,他又怕自己無處可去……
可不是,信了她的話,覺得自己是個怪物麼?
他看向她的眼神,陌生得讓她害怕,她輕輕一抖,眼淚止不住的湧出來:“你就是為了她跟我鬧,你好過分,她才來多少天,你就不要我了?”她咬定了是夕歡的錯,是她的到來,打亂了自己的生活,搶走她的師兄!
華聽風挺困惑的:“……我有要過你嗎?”
“……”
“說完了吧?想哭找大師兄去,我還有事。”
說著,這次是真的走了,踩著輕功走的,不給她留人的機會。
華聽風走得很急。
他著急——想見夕姑娘,可是見夕姑娘之前,得先確認一件事。
他要先找幫裡的大夫,問明起花癬的事。
另一邊廂,送走陳貞兒的夕歡舒舒服服的泡在木桶裡,洗淨一身汗汙,還放了一籃花瓣在裡邊。享受著丫鬟力度適中的按摩,花辨在水面晃動,擦過臉頰,簡單是神仙待遇,她不由發出一聲感嘆:“妙啊!”
“小姐舒服嗎?”
“當然,淡玉你是我見過最能幹的丫鬟。”反正她就見過這麼一個丫鬟,大實話。
淡玉被誇得小臉紅暈頻生,捏得更用心了。
華聽風來到夕姑娘廂房前的時候,粗使丫頭讓他在門外等著,小姐現在不方便見人。這不方便的原因,自是不能對著男子直接說在出浴,多惹人遐想啊!
“華公子稍等,我進去跟小姐說一聲。”
“慢著,”華聽風多少猜到她為何不能見人:“你……等她辦完事,再說,不要打擾她。”
他在門前佇立,少年站得挺直,身披月色,眼比星亮,全然沒有剛才對著師妹時的晦澀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