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做到關你什麼事啊!
傅筠心氣呼呼地瞪著紀慕辰, 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顧霄霖的臉來——如果和他接吻...
想象著自己與顧霄霖嘴碰嘴的畫面, 她的心頭就猛地一跳, 嘴唇也下意識地抿了起來。
紀慕辰見狀揚起眉梢輕笑道:“果然還是做不到,對不對?”
心底的那點小心思輕易就被看穿了,傅筠心惱羞成怒, 恨不得揍他一拳才解氣。
那滿臉的怒容比起虛情假意的笑來不知道生動了多少,紀慕辰眼底的笑意越發濃了,他彎著唇角湊到她的耳邊,悄聲說道:“連線吻都做不到, 那還怎麼做夫妻?難不成要讓顧教授當一輩子和尚?”
那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撩人的溫熱氣息, 輕輕噴灑在她的耳畔, 像是千萬只小蟲子鑽進耳蝸, 惹得傅筠心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她連忙縮起脖子躲開, 而原本就漲得通紅的臉頰, 此時越發像夕陽下沉時潑在西邊天空的晚霞, 紅得簡直要滴出血來。
無恥,簡直太無恥了!
纖長的十指揪緊了被子, 傅筠心又羞又惱地罵道:“紀慕辰,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對,吃了一種叫“嫉妒”的藥,整個人都不好了...
紀慕辰在心底暗自回了一句,唇角的笑意漸漸收起,心裡的酸意又蔓延開來。
他繃起臉,盯住傅筠心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問道:“所以,你還要和你的親哥哥結婚嗎?”
傅筠心驀地一愣,隨即垂下眼,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曾經她的心意十分明確,她只把顧霄霖當哥哥,根本就沒想過要和他結婚,唯一讓她糾結的是如何在不傷害他的基礎上拒絕他的求婚,或者說如何拒絕他的求婚才能不破壞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自從經歷了那一個恐懼又無助的夜晚之後,她終於意識到,如果沒有顧霄霖,自己將會陷入怎樣可怕的境地,特別是與廖嘉淇産生了隔閡之後,越發覺得這個世界上對自己真心實意的人唯有顧霄霖而已。
因此,她心中的天平漸漸開始傾斜,她甚至暗自決定等出了院就答應顧霄霖的求婚,可現在被紀慕辰這樣一鬧,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又動搖起來。
而得到這個答案的紀慕辰,心底又悄然迸出了希望的火花,只是門外的吵鬧聲實在太響了,那破鑼似的大嗓門不斷地從門縫裡鑽進來,吵得人心煩意亂,他不悅地皺起眉頭,揚聲讓保鏢放傅偉平和呂巧珍進來。
呂巧珍一進門,就沖著傅筠心冷言冷語地譏諷道:“你當自己是明星啊,門口還放兩個保鏢?錢多的沒地方用了?”
傅筠心懶得理她,紀慕辰倒是耐心地解釋道:“傅筠心那晚遇上的醉鬼很可能是一起重大搶劫案的嫌疑人,所以要嚴加防範。”
呂巧珍臉色一白,下意識地追問道:“重大搶劫案的嫌疑人?”
“對,重大搶劫案的嫌疑人。”紀慕辰面不改色地重複了一遍。
“噢...”呂巧珍緩緩地眨了幾下眼睛,眼中的疑色也跟著退去,隨後一把拿過傅偉平手中的餐盒,殷勤地送到紀慕辰面前,堆起笑臉說道,“小紀,你一大早就來看我們家筠心,一定還沒吃早飯吧?這是筠心她爸爸一大早趕去蟹王記排隊買來的蟹黃包,你快拿去吃吧。”
那假意的溫柔和造作的熱情一看就讓人反胃至極,傅筠心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索性撇開眼當做沒看見。
紀慕辰則瞥了那餐盒一眼,冷冰冰地嘲弄道:“要是我把這好不容易買到的包子給吃了,你們家筠心吃什麼啊?”
呂巧珍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秒,隨即又扯開去:“這還不簡單,讓她爸爸再去買就好了!”
“嗯~”紀慕辰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尾音長長地吊著,轉頭看向傅筠心,笑道,“真羨慕你呢,有個好爸爸~”
“筠心的爸爸不就是你的爸爸嘛!”呂巧珍的臉皮簡直比城牆還要厚,“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你呢,昨天你不是說施磊是泥菩薩自身難保嗎,我們就找人去打聽了一下,果然聽說他業績太差被董事會罷免了,真是萬幸啊,沒有繼續被他蒙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