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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1) (1 / 6)

毫不掩飾的嘲諷語氣, 立即吸引了病房裡所有人的目光, 而紀慕辰就在這些目光下, 雙手插兜泰然自若地走到病床的另一側,沖著站在對面的傅偉平微微一笑:“還是你覺得自己的女兒比施總所有的情人都厲害,能一舉給他生個大胖兒子, 讓連著抱了三個女兒的施總一高興,就大手一揮送你一筆鉅款?”

傅偉平很快就認出紀慕辰是傅筠心的“便宜男朋友”,本來就對他心存不滿,再加上他此時赤裸裸的譏諷和挑釁, 越發氣得火冒三丈, 當即就厲聲斥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家的事哪裡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傅筠心聽得一急, 慌忙出聲阻止道:“爸爸!”

傅偉平沒有理會她, 依然怒氣沖沖地瞪著紀慕辰。

紀慕辰則氣定神閑地回敬道:“我確實不是個東西, 我只是看在你是傅筠心爸爸的份上, 好心奉勸你一句, 賣女兒也要找對買家,要是賣給施磊這種自身難保的泥菩薩, 絕對是一點好處都撈不著的。”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傅偉平氣得心髒一陣絞痛,胸脯劇烈地起伏起來,像是被拋上岸的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呂巧珍見狀一邊幫他順著氣一邊沖紀慕辰大聲罵道:“你才是泥菩薩!自己屁大點本事沒有還瞧不起別人!你知道施總是誰嗎?人家可是億鑫的總經理!我看你連億鑫的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吧?再說了,百善孝為先,她做女兒的為家裡做點事不應該嗎?”

呂巧珍瞪著那雙眼球凸出的可怕眼睛,指著紀慕辰氣勢兇悍地破口大罵, 連外頭有人敲門都沒有聽到,直到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浩浩蕩蕩地走進來才堪堪住了嘴。

那領頭的醫生是個頭發花白卻精神抖擻的老人,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圈,就對上了紀慕辰的視線,隨後笑容滿面地走上去,伸出手熱情地說道:“您就是紀總吧?我是本院的院長梁紹寧。”

紀慕辰彬彬有禮地伸手回握:“梁院長您好,我是紀慕辰,實在不好意思勞煩您跑這一趟,我朋友她傷在了後腦,現在看起來雖然沒什麼異樣,就怕有遲發性的腦出血,所以麻煩您多照看一下。”

梁院長點頭表示理解:“應該的應該的,我把院裡最權威的腦外科專家都請過來了,他們會根據病人的檢查結果做出最精確的判斷,同時我們也會密切關注病人的情況,一旦發現問題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給出治療,這點還請紀總放心。”

“真是太麻煩您了,感謝您和您的團隊,謝謝!”紀慕辰由衷地道謝,梁院長又客氣地回應了幾句,隨後讓腦外科主任把病人的情況詳細介紹了一遍,又與專家們討論了一番之後,說傅筠心的病情並無大礙,原本明天就可以出院的,但為了保險起見,建議再觀察三天,同時會再做一次詳盡的腦部檢查,確保完全無礙後再出院。

傅筠心越聽越鬱悶,她在這裡已經關了三天,已經快被關出病來了,沒想到還要接著關下去...一想到那些沒完沒了的檢查,特別是抽血,從她手臂上一管又一管地抽走,跟不要錢似的,真的讓她身疼又心疼啊!

紀慕辰卻完全體會不到她的心情,送走了院長和他的專家團隊,又迎來了一群警察。

為首的警察大約四十多歲,長得高大威猛,即便笑著,那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也是一派嚴肅,他自稱是江洲市北區分局的局長,已經按照市局的指示組織警力展開專項偵查,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罪犯抓獲歸案。

聽著那局長中氣十足的聲音,傅筠心有種做夢般的恍惚感——她不是說了沒報警嗎?他卻像變戲法似的找來一群警察,還說什麼會展開專項偵查,按理說,就她這種連輕微傷都算不上的案件,警察根本就不會重視。

而她雖然知道紀慕辰來頭不小,可也不至於在短短的一個小時裡,就輕輕鬆鬆地把什麼院長啊、局長啊都請到這間小小的病房裡來,更何況他的姿態中完全沒有求人辦事的卑微,反倒是對方的態度,都是客氣中透著恭敬。

而紀慕辰瞭解清楚案情之後,就將局長一行送出了門,小小的病房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而這個時候傅筠心才發覺,傅偉平和呂巧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想起剛剛他們對紀慕辰惡言相向的樣子,她悶在心底的那團火就旺了起來。

都是那個姓呂的女人!明明爸爸之前說過“除了道歉,其他的不會勉強她”,可那女人竟然還藉著探病的由頭讓她去討好施磊,真虧她想得出來!為了那點還不知道在哪裡的投資款,連躺在病床上的她都不放過,真是陰魂不散!顧霄霖說的果然沒錯,呂巧珍那樣心思歹毒的人,就像一條毒蛇,咬住了她就不肯輕易鬆口。

傅筠心正兀自生著悶氣,見紀慕辰黑著臉大步走進病房,心裡忍不住一陣愧疚,忙趁著他開口之前主動道歉:“剛剛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啊,我爸爸的公司出了點事,他急得焦頭爛額,所以口不擇言,你別跟他計較...”

紀慕辰並沒有接她的話,而是雙手插兜立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瞧著她,面色不虞地問道:“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

他已經從辦案警察那裡瞭解到案件的所有情況,包括作案人與青澄湖山莊襲擊傅筠心的人是同一個,警察也因此推斷出很可能是熟人作案,以防犯人潛藏在前來探病的人中從而對傅筠心不利,他特地調來了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守在病房門口。

傅筠心愣了一下,才聽出了紀慕辰的言下之意,於是連忙搖了搖頭,很是誠懇地解釋道:“和案件相關的所有資訊我都已經告訴警察了。”包括褲子差點被扒掉的細節...

所以他看過了筆錄之後還問她這樣的問題,該不會誤認為自己隱瞞了被侵犯的事實吧?

想到這裡,傅筠心又急忙補充道:“說起來那天我像是有預感似的,穿了一條去年買的牛仔褲,那褲子有點大,就係了根皮帶,我平時從來不繫皮帶的,沒想到竟然幫我逃過一劫...”她說著說著就笑起來,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紀慕辰卻笑不出來,自從得知內情之後,他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即將那可惡的犯人抓出來狠狠揍上一頓才解氣,同時又覺得氣苦難言,因為她遇到了如此可怕的事,竟然還對他諱莫如深,而他問出那句“還有什麼瞞著我”,並不是為了再挖出一些與案件相關的資訊,而是給她最後一次機會,讓她徹底對自己敞開心扉,傾訴那些只有顧霄霖才聽過的心聲,可她像完全不懂他的心思般,或者說裝作不懂他的心思,竟然跟他扯起了什麼牛仔褲和皮帶!

他望著那張虛情滿滿的笑臉,失望透頂的同時胸口也忍不住抽痛起來。

呵,“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古話說的一點都沒錯,這麼多年過去,她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塊怎麼捂都捂不熱的石頭,又臭又硬,可他竟然還把她放在心裡放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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