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於美洲的約翰尼·摩根等人並不知道,就在他們的身後,李嫣跟自己的左膀右臂李玉真、裴炎三人在短短不到一個小時之內就已經決定了未來十年的發展方向和接下來五年的主要戰略目標。
事實上,在離開李嫣的臨時行宮之後,約翰尼·摩根跟羅恩·保羅就開始爭吵,一個說對方沒有同情心,另外一個則攻擊對方至今都沒有把自己當成公國的一份子。
然後兩個人由文鬥發展成了武鬥,互相丟手套,約定去邊上的林子裡決鬥去了。
負責隊伍安全的天策府校尉氣死了,直接就是一人一槍,用丈八蛇矛的白蠟杆在兩個人的後腦勺上一人一下,把人揍暈了,丟進了作為臨時監獄的馬車裡面去了。至於他們的見證人,也就是他們的同鄉和同僚,另外三位美洲宣贊舍人和三位比利時宣贊舍人,也同罪,也被丟進了臨時監獄。
因此,這八位宣贊舍人錯過了隔天趕到的英國使節詹姆斯·貝克特勳爵就真的一點都不奇怪了。
當然,那一天,半路追上來的人可不僅僅只有詹姆斯·貝克特,還有杜巴麗夫人和陪同杜巴麗夫人一起來的方丹勳爵路易·菲利普。
杜巴麗夫人把自己的行李和馬車丟給了隨從,自己也騎了馬,輕騎從簡,從後面追了上來。
杜巴麗夫人跳下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撲倒李嫣的懷裡大哭:
“哦,珠璣,陛下,路易十五陛下他……”
“怎麼了?讓娜?有話慢慢說。”
“國王陛下感染了天花?”
“天花?”
李嫣吃了一驚,立刻有醫官上來解釋,歐羅巴人有把水痘也叫成天花的習慣。
李嫣這才鬆了一口氣。
如果是天花,她也只能把自己的朋友□□隔離起來,可既然是水痘,那麼定時服用湯藥,也能夠預防。水痘不像天花,一旦感染了,小孩子還有可能痊癒,而大人幾乎是有死無生的絕境。雖然說她和她的部下都種了牛痘——系統的金手指出品——可是李嫣一點都不想把天花帶到自己的領地,帶到利穆贊或者是比利時去,讓這兩個地方變成一片死地。
詹姆斯·貝克特立刻就注意到了李嫣跟部下的談話,他覺得,可能跟醫學有關,可惜,對方用的是唐音,他根本就聽不懂。
“國王並得很重?”
“是的。”
杜巴麗夫人流著淚,答道。
按照法蘭西的傳統,國王重病乃至是臨終之前,他的情婦都會遭遇驅逐。國王年輕的時候曾經在戰場上受過重傷,那個時候國王就曾經驅逐過自己的情婦,而且還是一次性五個。不過,那一次,國王熬過去了,而那五姐妹不久之後也回到了凡爾賽。但是杜巴麗夫人知道,她是不可能有機會回到凡爾賽了,因為國王的年紀大了,身體虛弱,因此,她十有八、九是熬不過去的。
她跟了國王六七年,這些年下來,她跟國王也處出了感情,現在,國王要死了,她卻不能在他的病榻前為他祈禱,杜巴麗夫人的心就好似刀割一般。
李嫣深深地嘆息一聲,道:“讓娜,這一路趕來,想必已經累得很了。你先去我的馬車休息吧。有什麼事情,等你睡飽了再說。”
好說歹說,李嫣把杜巴麗夫人送上了馬車。而她的衛士,早有人去後頭接應杜巴麗夫人的馬車隨從和行李了。
杜巴麗夫人實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因此,上了馬車之後,很快就睡了。反而是李嫣,叫人牽了馬來,打算騎馬上路。
直到這個時候,詹姆斯·貝克特才有機會上來跟李嫣打招呼。
“尊貴的殿下,真是好久不見。老實說,我差一點沒有認出您來。”
上次從英國出發前往凡爾賽的時候,貝克特的心中就十分悽涼,以為自己要被自己的同胞永世唾罵了。結果,這位公爵展示出來的絕對實力救了他一命,英國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認為,能夠在那麼強大的敵人的面前保住了英國其餘的殖民地,他也好,老首相威廉·皮特也罷,都功不可沒。
沒錯,如果沒有李嫣絕對的實力,上次回國,他絕對是老鼠過街。可就是因為李嫣在海上的絕對實力,反而讓他成了英雄。
這讓詹姆斯·貝克特非常憋屈,也非常無奈。因為他覺得,雖然國人對自己歡呼,可是他自己卻知道,這份功勞不是他自己掙來的,而是李嫣恩賜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