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菲利普遲疑了一下,道:“您,您沒有說另外一條可能存在的運河。”
那條西班牙國王下令,經過勘察,卻始終沒有真正開始開鑿的、位於北美大陸和南美大陸中間連線太平洋和加勒比海、大西洋的那條運河。
李嫣笑道:“我記得,巴拿馬還在西班牙的手中。或者,你希望我跟西班牙會打起來?”
作為無憂宮的主人,兼歐羅巴大陸上的新豪強,有無數的人都盯著李嫣呢。就是他們距離李嫣甚遠,可是也不等於說,這裡就沒有會唇語的稀罕人才了——系統君就是這麼厲害,連唇語也辦到了。
因此,在角落裡,就有人“讀”出了李嫣和路易·菲利普的對話。
路易·菲利普道:“可是,可是……”
李嫣道:“菲利普,你要知道,在對外策略上,我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就是她真的野心勃勃,她也不會讓人發現的,哪怕這個人是她的丈夫,更別說路易·菲利普還不是她的丈夫呢,甚至連未婚夫都不是——他們的婚訊還沒有公佈,隨時能夠更改。在這方面,就別指望政治動物們的節操了。
不過,無論野心如何,在表面上,李嫣都要表現出溫情脈脈、喜好和平的一面,甚至,有的時候她還要表現出自己是出於種種無奈因此迫切地需要和平。
因為只有這樣,可信度才足夠高。因為無緣無故,誰都不會相信,一頭雄獅會不去襲擊近在眼前的獵物,除非這頭雄獅的脖子上套著鎖鏈,誰也不會相信,蟒蛇會停止吞噬,除非這條蟒蛇已經被撐得快爬不動了。
路易·菲利普不說話了。因為有更多的賓客來向李嫣問好,他根本就沒有再問的機會。
瑞典使節團的重要成員,也就是李嫣和路易·菲利普的老熟人阿爾塞德·菲爾遜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向李嫣致意的。
李嫣一看到他,就驚訝地道:“這不是,這不是菲爾遜勳爵嗎??您真是大變樣兒了!說真的,之前看到您的時候,我差一點沒有認出來。”
凡爾遜:“是的,我承認,安東娜公主的遭遇,對我的影響甚大。她離開凡爾賽之後,我也回到了瑞典。”
李嫣靈光一閃,道:“您想向哈布斯堡家族求娶安東娜公主?”
“是的。”
李嫣道:“這可不容易呢。”
當初瑪麗·安託瓦內特剛剛成為法蘭西的王後的時候,她是如何對待她的大姐的,這件事情,幾乎每一個去過凡爾賽的人都知道。作為瑪麗·安託瓦內特的情人,阿爾塞德·菲爾遜自然也知道。原因也無非是因為這位公主殿下擁有神聖的婚姻自主權,而瑪麗·安託瓦內特跟其餘的兄弟姐妹們都沒有。而奧地利女王對自己安排的兒女婚事,最重要的一個標準,就是維護哈布斯堡洛林家族的統治。這也是瑪麗·安託瓦內特糟糕的婚姻的起點。
以阿爾塞德·菲爾遜如今的地位,怕是入不了那位奧地利女王的眼的。
“我會努力的,陛下。”
李嫣笑道:“我好不懷疑,菲爾遜勳爵。只是,您跟安東娜公主結婚的那一天,我普魯士就要擔心了。”
路易·菲利普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至於阿爾塞德·菲爾遜,他這微笑道:“哦,陛下,您真的是太幽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