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廣場之上,達摩祖師坐於正前方,對面則席地而坐著幾百人,習白也坐在人群之中,不同於其他人的好奇,習白此時在想的,卻是該怎麼從達摩手中得到《易筋經》秘籍,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他還沒有一點思緒。
便在此時,達摩祖師終於說話了,“一更端坐結跏趺,怡神寂照泯同虛。曠劫由來不生滅,何須生滅滅無餘……”
沒有說什麼廢話,達摩祖師開口就是玄之又玄的佛法偈語,習白頓時腦袋發脹,只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關於什麼佛法,他是一竅不通,最多就是知道一個《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還被不完全!至於達摩祖師現在說的是什麼,他更是半點不懂。
不只是他,這些坐著聽道的人,也都是一竅不通,只感覺在聽天書一般,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一臉懵逼狀態!
習白心中苦笑,他似乎再次找到了上學時聽老師講課時的狀態——只想睡覺!但為了能夠獲得《易筋經》秘籍,睡覺自然是不存在的!果然是有目標才有動力,習白雖然不懂,卻仍然像個乖學生一聲,認認真真的聽課。
達摩祖師溫和的聲音不斷響起,講著他的大乘佛法,只是有些曲高和寡的味道,本來他對佛法的理解就已經到了極高的深度,再加上在坐的都不是佛門弟子,更是不懂什麼是佛法。
“你們可有什麼不同的見解?可上來與我討論。”終於達摩祖師講完一段,望著面前的眾人說道。
他目光掃過,凡是和他對視的人,紛紛低下了頭,半點沒有論道的打算,達摩等待片刻,見沒人上前,也不在意,他清清喉嚨,打斷繼續講解佛法。
“大師,您之前所用的過江之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傳授給我們?”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他們來此的目的,便是為了得到“一葦渡江”這門武功,並不是真的來此聽佛法的,聽天書,實在是一件讓人提不起興趣的事情。
達摩淡然道:“我已經說過,只要明悟其中的佛法,自然可以自行悟出,你繼續聽講就是。”
那人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再多說什麼,達摩點了點頭,繼續講解佛法,又過了半個小時,終於有人忍不住起身離開,他是看達摩似乎並沒有傳授武功的意思,又不知道在這裡耗多久,最後才選擇了離開。
而有了第一個人,很快便有了第二個人,一時間,接近有一半的人選擇了離開,對於這些離開的人,達摩什麼都沒有說,繼續自己的傳道。
很快,太陽西斜,眼看就要天黑了,在場的大約還有百十人,達摩站起身來,說道:“今天的講課到此結束,我這段時間會一直待在梁城,你們若是願意,可隨時來此聽講。”
達摩說完,起身離去,聽講者也都各自離開,只是明天還會有多少人來,那就說不準了。
習白暗自沉吟,這一天,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他第一次感覺到時間越來是這麼的漫長!剛開始他還覺得,這像是上學時老師講課,後來他才知道,老師講課比這個有意思的多了!
至少那個時候他還能夠聽懂,但現在他卻是一點都聽不懂!這不關乎用不用心,習白為了不無聊,一直在認真聽達摩祖師講道,但佛法這東西,習白之前沒有一點基礎,哲學這類東西,又不是你認真聽就能夠聽懂的,可以說你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
習白只感覺達摩祖師說的玄而又玄,他似乎聽懂了,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但仔細一想,其實什麼都沒聽懂!這一天,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此時達摩祖師要離開,習白連忙跟上,不管怎麼說,《易筋經》秘籍他是一聽要得到的,所以,他現在必須要跟著達摩祖師,想盡一切辦法從對方身上獲知關於《易筋經》秘籍的線索。
達摩祖師看了一眼跟著他的習白,卻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習白也不說話,只是跟著。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出了梁城,習白不清楚達摩要去哪裡,只能跟著,很快,兩人來到一座山峰腳下,習白抬頭看去,之前這山峰鬱鬱蔥蔥,綠意盎然,此時天色暗淡,萬鳥歸林,倒是顯得更加的生機勃勃。
達摩祖師繼續前行,兩人轉過一角,習白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座山神廟,說是山神廟,其實不過只是一座土廟,牆壁倒了大半,裡面更是一座神像都沒有,顯然已經廢棄許久。
但達摩祖師卻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邁步進了這破廟之中,習白掃了一眼,這周圍綠樹環繞,倒確實環境不錯,只是……實在太破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