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白一愣,暗自撇嘴,這老者還真是特別,居然自己給自己取法號,這也就罷了,“七念”,這是什麼法號?習白是不明白什麼意思。
他看了一眼一臉追憶之色的老者,見其完全沒有解釋一下的意思,頓時也就知趣的沒有開口詢問這法號的來歷,而是問道:“原來是七念前輩,在下久仰了。”
卻不想老者卻冷哼一聲道:“哼!久仰?久仰什麼?你之前聽我的名號?告訴你,自從我來了這小昭寺,就從沒有離開過!你去哪裡聽我的名號?”
習白臉色一僵,不知道說什麼好,講道理他不過只是客氣一句,對方居然還當真了!得,這人老了,想法總是讓人琢磨不透,脾氣還古里古怪,習白沒有接話,而是轉移話題道:“七念前輩應該是中原人吧?為何會來這小昭寺出家呢?”
老者聞言瞳孔突然一縮,整個人瞬間散發出一股如山如嶽的氣勢,習白只感覺呼吸一滯,臉露駭然之色,腳下不由後退兩步,表情緊張的望著對方,只要對方少有動作,便立馬抽身而退。雖然他心裡對於能否在對方出手下逃脫,一點底都沒有。
習白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為了下對方是不是中原人,怎麼就突然惹對方發火了,看對方這氣勢,實力絕對是宗師往上!
就在習白緊張的手心冒汗的時候,老者忽然又氣勢收斂,整個人再次變得無害起來,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普通老人,老人沒有直接說話,而是默默走到那簡陋的灶臺前,擺弄著柴火,當燃起篝火,這才幽幽說道:“之前的事情,老夫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確實是中原人,至於為什麼會來這小昭寺出家,似乎是為了躲一個人,又好像是追一個人,呵呵,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哪還會記得。”
七唸的聲音很蒼老,習白此時卻聽出對方聲音中有一種疲憊與落寞之感,特別是望著對方那蹲在地上,消瘦的背影,忽然就感覺一陣心酸,沒來由的覺得這是一個有故事的老者,但看對方現在的這個樣子,他還真有些不忍心詢問對方的故事,因為他看得出,對方並不願意多說什麼。
習白不是在審問犯人,更不會為難老人,況且這還是一個性格與他十分相投的老人,所以習白沒有再多說什麼,就站在原地,默默看老人做飯。
少頃,老者不知從哪裡找來了青稞,滿滿的煮了一鍋,他隨意的坐在地上,說道:“我知道你對我的來歷很好奇,但我能告訴你的,真的不多,那些陳年往事,該忘的早都忘了,沒有忘記的,也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與你講,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老者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兩天你可以先住在這裡,呵呵,說起來我這裡很長時間都沒人來過了,我不想知道你來小昭寺的目的,這兩天你可以隨意走動,等你要離開的時候,再回答我是否願意拜我為師,放心,老夫雖然以前做事霸道了一些,但人老了,心自然也會老,還不會強收你這小子為徒。”
“晚輩明白,這兩天晚輩會認真考慮一下的。”習白恭敬的行了一禮,這是對一個長者該有的禮數,七念擺了擺手,示意習白隨意活動。
習白退出了房間,此刻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接近傍晚,習白身上還有些乾糧,隨意吃了一些,順手拿出霸王酒喝了一口,他的動作忽然一頓,目光朝土屋望去,他想了想,起身又回到了房間中,對老者說道:“七念前輩,晚輩這裡有酒,您看?”
老者似乎早就聞到了酒味,站起身子,閉上了雙眼,深深吸了一口已經瀰漫在整個房間的酒香。
半晌才睜開眼睛,此刻老者的眼睛變得明亮了許多,微笑道:“好酒!而且你這酒有點不簡單呀,怕是有什麼獨家配方吧?”
七念說著朝習白一招手,習白連忙將葫蘆遞上,老者灌了一口,又咂了咂嘴,眼中的光芒更亮,但想再喝的時候,卻又頓住了,順手就將酒葫蘆遞給習白,坐回了篝火前。
習白一愣,他現在也算是個“酒鬼”,自然有點“職業眼光”,他能夠看出對方絕對是個好酒之人,從那一口就能夠看出,對方對酒的懷念,但為何只是喝了一口就不喝了呢?
習白心裡有疑問,嘴上卻說道:“沒錯,這酒是晚輩師門中的獨家秘方,能夠輔助陽屬性內功修煉。”
七念隨意說道:“不錯,能夠釀出這樣的酒,怪不得你不願意離開你的師門,這酒不錯,夠烈!”
七念再次讚歎一聲,這讓習白更加不懂了,而七念似乎看出了習白的疑問,這次竟然主動解釋道:“酒這東西,我已經幾十年不碰了,這一次也就是看你這酒特殊,這才老癮發作,但解解饞就夠了。”
習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沒有再打擾對方,而是離開了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