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大家抓緊了時間開始忙活了起來;只是很快之後,胡彪就聽到了耳邊遠遠的傳來了一句:
“老胡,趕緊的過來一下。”
因為聽出聲音是安屠生這個骨科醫生髮出的,意識到可能出了什麼大事的胡彪頓時不敢耽擱,連忙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路小跑了過去……
一溜煙的跑到了地方之後,胡彪的腦殼一下子就是‘嗡~’了起來。
只見在緊挨著大路邊的地方上,也就是一條大概1米多深的水溝之中,胡彪本次任務的頂頭上司朱營長,連同著他棗紅色的大馬都倒在了那裡。
在一人一馬的身下,早就是積累了一灘血液。
將水溝中不多的一些積水,徹底染的猩紅一大片。
身上中了多槍的戰馬還能不斷的抽搐,但是攔腰被打成了兩截的朱營長,早就是死透、死徹底了。
同時,在距離著不過百來米的位置上,黑中醫正用著生疏的動作。
拼命的在給一個倒地的人員,做著心跳復甦的胸部按壓。
那是在十來分鐘之前,還在與他聊天的那位丁二狗小哥;只見在他胸腹間的位置上,密集的出現了好些的槍眼。
以至於讓丁二狗在這個時候,依然死死的捂住了自己右胸的位置。
那裡不僅是中了一槍,還放著他從家鄉帶來的泥土和老母親的一縷白髮,甚至還有一個還剩3根香菸的煙盒。
那應該是他短短不到二十年代人生中,所接觸過最奢侈的東西。
拼命的按壓了好久之後,面對著除了不斷從嘴裡冒著血沫子以外,卻沒有半點其他動靜的丁二狗小哥。
黑中醫這麼一箇中年油膩的老爺們,忽然間就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一刻,他覺得生命是那樣的脆弱和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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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時間裡,這一段遇襲後的公路上沒有人說話,整體的氣氛甚至是能說的上安靜的可怕。
老鳥、菜鳥、土著,補充營的上下再也沒有了最初那種涇渭分明的距離感。
他們不分彼此的混在了一起,一起忙活著救人,希望能多讓一個同袍可以活下來。
往往是發現了依然倖存的傷員之後,在這麼一個死寂的戰場之上,就會想起了充滿驚喜的一句:
“軍醫、軍醫快來啊,這裡有著一個還喘著氣的了。”
而聽到了這樣的一聲命令之後,骨科醫生安屠生、又或者是黑中醫就會提著裝滿醫療物品的揹包,飛快的狂奔了過去。
值得一提的是,黑中醫能這麼快的就恢復了心情,可以投入到救人的工作中去。
那是當初胡彪去催促著他救人時,結果連叫了幾句都沒有反應後,當即就是一腳將其踹翻在地後,上前就是一頓大腳底板子的猛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