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定有誰是不同的話,那就是假洋鬼子傑森,這一個死要面子的貨色。
在察覺到了居然有著幾顆溫暖的淚水,從眼眶一直滑落出來,滑進了嘴巴里之後那一股淡淡的鹹味後。
為了怕人看出自己居然流眼淚了,而顯得有些丟臉。
他抬起了自己的衣袖,飛快地抹了一把自己眼眶後,嘴裡用著略帶沙啞的聲音,罵出了這樣的一句:
“特麼!高麗這裡的天氣真奇怪,不是下雪就是下雨,也沒有一個敞亮點的時候~”
事實上,此刻的天氣萬里無雲,除了氣溫低了一些之外,可以說是冬日中一個難得好天氣了。
可是這樣的一句瞎話,卻是在獲得了相當的贊同。
“是啊,這高麗的破天氣~”小白領at,在嘴裡這樣的說了一句。
同時,趁著這樣的一個機會,也是在自己的眼眶上飛快地抹了一把。
總之,在這些普通志願軍戰士所謂的遺言之中,並沒有什麼太多壯懷激烈的內容和道理,更多的還是一些與家人閒聊一般,各種瑣碎的話語。
反而是這些平淡和瑣碎的話語,卻是讓胡彪他們這些現代位面來人,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一種來自於靈魂中一般,強烈的共鳴和刺激。
因為每一個志願軍戰士,一般也就是花費了兩到三分鐘的時間,就將自己心中想好的話徹底說清楚了。
他們中還有很大一部分的重傷員,現在尚且在昏迷之中。
根本就沒有辦法,能為他們留下什麼遺言。
所以,大概在花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後,當破鑼給一個皖省的漢子寫完了一份大概一百五六十字的遺言之後。
忽然就是驚訝地發現,居然沒有新的人湊過來了。
為此,他抬頭一看四周之後,指著一個年紀和張全勝差不多的少年戰士,嘴裡嚷嚷了起來:
“同志,我記得你還沒有寫吧?趕緊趁著現在大兵們還在炮擊陣地,你有什麼話、跟什麼人說的,我都給你寫上。”
聞言之後,那一個少年戰士一臉灑脫地笑了起來:
“謝了叔,不對!同志,俺是一個孤兒,三歲的時候俺爹就死在了鬼子手裡,我娘就扔下我改嫁去了外地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訊息,所以早就沒有什麼親人了。”
一聽這話,破鑼頓時很有點啞口無言了起來。
但是那名小戰士在轉念之後,似乎又是想起了一些其他的內容,於是又是改變了主意,嘴裡重新的說道:
“俺打小開始,是被大柳樹屯子的鄉親們,用百家飯你一口、我一口給養大的。
原本想著等我長大成人之後,好好的報答一下鄉親們,像是王家大叔、馬家嬸子這些當年照顧過我的人。
但是看樣子,這一輩子是沒什麼指望了。
所以請你幫我寫一句,就說我魯根生謝謝他們了;我死後要是有一筆撫卹金的話,麻煩一起交給了王家大叔,讓他用來補貼一下屯子裡想讀書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