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因為長時間在暴雨下行軍, 所造成的一臉疲倦之色, 還有著無法隱藏的恐懼之;在奧托·鮑姆敏銳的觀察之下, 還能看到這些人時不時地對著路邊的夜色不斷打量。
似乎擔心著不知道什麼時候, 就有著一發致命的子彈, 會對著他們招呼了過來。
至於造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大部分已經是不知所蹤。
唯一留下的人員, 是一個在戰死了之後,手裡還死死攥緊著一把斷刃的餐刀, 具體上就是一把德棍炊事員用來剔骨的那種。
因為這個已經死透了的傢伙,有著很大的可能,應該還是一個廚子了。
之所以在一眾的襲擊者中,這一位疑似廚子的傢伙他會留下。
最大的原因, 還是他在都會裝甲師進行伏擊的時候,左腿在膝蓋的位置被機槍子彈直接打成了兩截。
失去了行動能力後,他的那些華裔戰友們, 又因為本方大批人員的趕到,根本就無法帶著他迅速撤離。
最終, 他只能是無奈的留在了這裡。
不過若是按照西方的傳統,在這樣一個絕望的情況下,怕是最勇敢的戰士也會選擇果斷的投降。
從而換取一個被體面對待,以及救治後、可以活下來的機會。
可是天知道!這些華裔的大兵們,他們腦子裡的想法是怎樣的,又是一個怎樣的構造?就好像理所當然地投降被俘,在他們看來就是人生最大的屈辱一般。
從地面散佈的子彈殼來看, 這位死不投降的廚子,應該是先打光了手裡那一支M3衝鋒槍的子彈。
接著面對靠近的德棍士兵,又打光了作為副武器的M911手槍彈匣。
最後, 甚至還用著這一把鋒利的餐刀, 進行了一場短暫而激烈的肉搏。
其間,這個強悍到了離譜的廚子身上起碼是中了七八槍, 還有更多數量的刺刀和槍托、工兵鏟的傷害。
以上的這些, 他身上密集的傷口就是最好的一個證明……
默默地將這一個小戰場上,一應戰鬥後痕跡看在了眼中,完整地看來一圈下來之後,奧托·鮑姆的嘴裡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那些數量不多的阻擊部隊,給他們造成的麻煩遠遠比起想象中的還要大。
萬一因為這些人的搗亂,導致黨*衛軍第17裝甲師,無法及時在大兵更多的援軍趕到之前,抵達了瑟堡港之外、並且發起進攻。
那麼整個黨*衛軍第17裝甲師,在本次諾曼底地區的表現,就會淪為一個大大的笑話。
低頭沉思了一兩分鐘之後,基於對於這些英勇華裔對手敬佩的心思,他對著身後雖然沒有什麼作用,但是一直努力為他撐起了一把雨傘的警衛連長。
帶著有些唏噓的表情,如此的交代了起來:
“好吧!我們不得不承認,這一位華裔戰士又是一位勇士,一位值得我們敬佩的勇士,就好像他之前戰死的那兩位同僚一樣。
派出一輛桶車裝上他的屍體,去將他的屍體和他之前的兩名戰友,一起埋在一起吧,他值得這樣的一個待遇。”
有著一頭金髮,五官看起來還挺帥氣的警衛連長,聞言之後連忙的點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