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殺了我…咳咳…讓我死…殺了我…”像是沒有聽見陳暮之言,也意識不到陳暮的存在,蘭一一依舊自顧自地哀聲嚎叫著,彷彿在這裡,沒有第二人,只有她一人存在。
“成,既然你演不累,那你就繼續演吧!我呢,就…”陳暮掃視著那三面掛滿各種各樣刑具的牆壁,來回幾次後,他將目光牢牢鎖定在其中一件挺別緻的刑具上,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繼續…例!行!公!事!”
沒有一絲意外,蘭一一一聽到“例行公事”這四個字,滿是血汙的臉上,頓時狠狠扭曲了一瞬,猙獰而可怖。
儘管蘭一一掩飾的很快,但是卻沒有逃過陳暮的眼睛。
他眼底閃過一陣鋒芒,立時,那一件本來掛在牆壁上的別緻刑具,只眨眼之間,就已落在陳暮手中。
“早知道,就不該早早剜掉你那雙狗眼。”陳暮把玩著手中的刑具,語氣甚是“惋惜”道,“不然,你剛剛就能欣賞到自己那副人憎鬼厭的模樣。唉!可惜!真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陳…嗬嗬…殺了我…讓我死…殺了我…”蘭一一才堪堪嘶吼了一聲,就即刻又變成之前聲嘶力竭的哀叫聲。
“呵!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這心性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堅韌’,能忍的很…”說到最後,陳暮不知想到什麼,額上青筋直冒,眼睛猩紅,整個人的氣息變得異常可怖。
感覺到陳暮的嗜血殺意,還在裝瘋賣傻的蘭一一,一顆心都高高懸起來了。
這些天,蘭一一雖已明白,陳暮為了替蘭一素那個賤人報仇,是不會輕易要她的命。
但是,此時即使她沒了眼睛看不見,卻也察覺到陳暮似是受了什麼刺激,整個人有些失控,似是一言不合就想要她的命。
她還不想就這樣死去,她要活下去,只有活著,她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即使機會再渺茫,她也不願意放棄。
聽著蘭一一愈發賣力的‘瘋言瘋語’,本來攥在陳暮掌中的刑具,被一股強大的靈力,盡數碾壓成粉末,紛紛從陳暮指間滑落。
“陳長老,臨行前,我想贈你兩句話,不知,可願一聽?”
“…屬下洗耳恭聽。”
“人,若是過分執著於仇恨,往往容易迷失其中,難尋初心……
最終,易傷己,亦易傷人……”
“大人……”
“無需再言,還是那句話,‘人既已交給你,我便不會再過問’,但,方才之言,我亦希望陳長老莫要忘懷。”
“…是,屬下定當謹記。”
……
“滾開!咳咳…你是誰?是陳震遠!是不是陳震遠那個偽君子派你來殺我的?!你剛剛想給我灌……”
“爾,不辨是非,戾氣重,故,定身禁言。”
“……”!
“喝。”
“……”!!
“……”?
“蘭一素,非陳,解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