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喝得有些高了的楞嚴迦膩色伽忽地站了起來,朝李昂道,“素聞李元帥乃當今大秦第一猛將,不知可否賜教一二。”他先前被李昂拿話堵得不輕,此刻卻是趁機借酒邀戰,想要出一口氣。
“也好,本帥最近很長時間沒有動過手,便陪殿下過上幾招好了。”李昂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來,“不過照本帥的意思,這結親的大喜日子,刀劍就不必動了,還是以拳腳論高低好了。”
“也好。”楞嚴迦膩色伽沒有多想,一口答應了下來。不過很快他就發覺了不妥,因為冉閔的目光看著他,就好像他已是個死人一樣,說實話,自從駐紮進大秦的營地以後,楞嚴迦膩色伽沒有少找這個有著非人之勇的大將較量,心裡也很是佩服這個比自己更厲害的勇將,此時見他目光為自己默哀,心裡沒來由地發起了慌。
“子云,我看你這個貴霜大舅子是自尋死路,和元帥比拳腳,就是我也不敢啊!”冉閔看著坐在自己右側的陳慶之,壓低了聲音道,“我看你今晚少不得要給你那個貴霜小娘皮數落了。”
“哼,嫁了我,她便是咱們大秦這邊的。”見冉閔說得自己好像怕老婆似的,陳慶之卻是冷哼道,“看我晚上如何調教他。”
“你莫嘴上說得好聽,嘿嘿!”冉閔見陳慶之一副大丈夫的模樣,卻是嘿嘿地笑了起來。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大帳中李昂已是和楞嚴迦膩色伽交上了手,讓楞嚴迦膩色伽手下心腹目瞪口呆的是,幾乎一交上手,他們的二王子殿下就落在了下風,從頭到尾都在捱揍,不過那位大秦的元帥還算厚道,沒有往臉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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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戰半刻,楞嚴迦膩色伽便敗下了陣,看著收手後退,一派大家風範的李昂,他心裡除了說個服字,便再也沒別的話。李昂也不想讓他難做,畢竟雙方之間還有共同的利益,“承讓了!”隨意地拱了拱手,李昂坐回了席間,氣度倒也讓楞嚴迦膩色伽心折。
終於,已是夜深,當楞嚴迦膩色伽離帳的時候,冉閔卻是在帳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元帥的拳腳功夫怕是天下第一了,就算是我,也不過是比你多撐一會兒。”
聽著冉閔的話,楞嚴迦膩色伽呆了呆,接著便問道,“那若是比刀劍,馬上功夫呢?”眼中隱隱有期盼之色。
“步戰比刀劍的話,那是在找死,以你的本事,頂多是死得慢些。”冉閔卻是大大地潑了楞嚴迦膩色伽的冷水,“比馬上功夫的話,說實話你也不是對手,估計比步戰死得更快點。”
楞嚴迦膩色伽張大了嘴,他現在是不懂冉閔究竟是來安慰他還是來打擊他的,看著面前自己所欽佩的勇將一臉誠摯,他最後搖了搖頭道,“你家元帥不是人。”說完,便轉頭而去。
“我說錯了嗎?”看著楞嚴迦膩色伽顯得有些悲涼的背影,冉閔摸了摸頭,一臉的不解。
“不是說錯,而是說的話太毒了。”李昂出現在了冉閔的身後,古怪地看著他道。
“毒,哪裡毒了。”冉閔的眉頭皺了起來,跟著李昂回進了帳子,口裡嘀咕著,“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說實話,我倒是沒想到子云能讓他對吐蕃人下暗刀子。”偌大的帥帳裡,只剩下了李昂和冉閔二人。
“其實他真地很疼他的妹妹,沒想到子云那小白臉曬黑了還那麼有魅力。”想到拐了貴霜公主的陳慶之,冉閔大笑了起來,和李昂拼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