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踏青時的蹴鞠大賽,不過是讓列國玩玩而已,他們的勝者能和大秦比上一場。”見李昂沒有聲音,曹安民還以為他不明白,於是在一旁道,“不過要說蹴鞠的話,恐怕也就羅馬人能和咱們玩玩。不過可惜這幾年羅馬倒是沒有派過像樣的隊伍來了。”
“陛下,咱們到時派出的隊伍是哪支,帝國蹴鞠大賽的勝者嗎?”李昂倒是對踏青時地蹴鞠比賽來了興
“殺雞焉用牛刀,更何況他們連雞都算不上,到時候行轅裡挑幾個人組隊就行了。”曹安民滿不在乎地答道,踏青時的蹴鞠比賽,他看了那麼多年,每年最後都是這麼辦的。
“不過那些諸侯的隊伍雖弱,可是他們互相之間的比賽卻是相當精彩,尤其是扶桑和高麗。每次見面,必定要見血收場,那場面算得上火爆,算是不能錯過的比賽。”
看到曹安民說得上勁,李昂也不由有些期待起來,要說扶桑和高麗這兩個國家,還實在是不怎麼對盤。當年高句麗和三韓被滅,大秦置其地為遼州,沒想到過了幾年,不知道哪處深山老林裡跑出了一支部落,上萬人的部落被大秦戍守遼州邊境的一團人馬三百人馬打得滿地找牙,最後死活要歸順天朝,那個時候正好是武皇帝當政,想要學舊漢的武帝,於是便封了那個部落族長做了高麗國主。在遼州靠海的地方劃了一小塊給他們。
高麗成國以後,一直都在海邊討生活,於是慢慢地和來自瀛洲即日本地漁人有了衝突,不過那個時候瀛洲早就是大秦治下。出海打魚的漢人很多,高麗人倒是不敢得罪,不過後來被他們知道,在瀛洲有個叫扶桑的小國和他們一樣,都是在所在的大秦州里一個郡國的大小介於州、縣之間,而那些扶桑人也經常來他們的那片海域打魚,於是高麗人欺軟怕硬的性子發作了,打起了那些扶桑人地主意,想從扶桑人身上找回自尊,於是海上。高麗人找起了扶桑人的麻煩,可是卻沒有想到,扶桑人長得矮小。性情卻相當兇悍,結果看似高大的高麗漁民被矮小的扶桑漁民打得滿地找牙,於是失了面子的高麗人坐不住了,他們派出了水軍,幹翻了扶桑人的漁船和漁民,而扶桑人自然不肯善罷甘休,於是兩個國家開始了兵不過萬的‘大戰’。
本來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只消是大秦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不過那個時候,好巧不巧地是瀛洲牧和遼州牧互相看不順眼,於是治下的兩個國家之間的勝負成了他們的意氣之爭,而得到了各自所在州牧地支援後,高麗和扶桑就打得更加熱鬧了,大有不把對方打廢就不罷休的意思,直到最後事情傳到了長安,當時的皇帝派出了禮部官員前去調停,但是更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由於禮部一向是儒家官員比較多,可是禮部一向又很清閒,國政也沒儒傢什麼事情,於是派出的禮部儒家官員在調停兩國停戰的時候,通常都會誤導兩國,讓高麗和扶桑是停停打打,糾纏了好幾年,在這段時期裡面,禮部的儒家官員很是過了一把天朝使節的癮頭。
到了最後,兩國的戰爭索性成了大秦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因為高麗人地戰場記錄實在是好笑,往往幾百人的一場戰鬥,在他們的書裡就成了驚天地泣鬼神地戰鬥,而他們的將軍也多半被冠以某某某的響亮名號,但實際上卻是被扶桑人不起眼的小個子武士打倒滿地找牙的時候居多,最後有機敏的大秦書商看到這其中的商機,於是便討要了高麗人寫的戰場記錄,送到長安,找人修飾潤色一下,便成了好賣暢銷的,賺了個盆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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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近十年以後,本就沒什麼國力可言的高麗和扶桑在精疲力竭之後,不得不停戰,不過樑子既然結下了,便怎麼也消除不掉,在此後的近百年裡,兩個國家一直糾纏不休,打得仗雖說規模不大,可是卻次數驚人,尤其是高麗人自己記錄的野史,雖說高麗人敗多勝少,但是他們自己記錄的史書裡通常都是這樣記載的,大秦某某年,高麗軍在某某地大勝扶桑‘大’軍,因為感懷仁慈之心,不忍多造殺傷,於是便放其歸家云云之類。由於高麗是作為大秦郡國而存在,所以他們的史書通常要給遼州掌管書籍記錄的大秦官吏過目,而這樣的記錄無疑會惹得大秦那些學史家的官吏大怒,最後這樣的記錄文書被送到了遼州牧那裡,弄得當時的遼州牧是哭笑不得,最後派出了大秦的官吏去高麗任職,幫高麗人記錄史書,至於高麗人自己寫的,他們自己留著就行了。
關於高麗和扶桑之間的歷史,李昂是在太學知道的,那個時候,他正好遇到兩國在太學的太學生打架,從一旁在下盤口的太學生口裡聽來的,那個時候他是被這段歷史聽得目瞪口呆,後來還專門去看了當年那些商人從高麗人那裡弄來當成刊發的書籍,看得他是哭笑不得。
見李昂在那裡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曹安民知道他定是想到了高麗和扶桑之間的仇怨,不由也笑了起來道,“若是少了高麗和扶桑這兩個國家,我大秦子民的樂趣也就沒了,所以這一次他們請求廢郡國,改漢籍的國書,朕沒準。”
“說起來扶桑人入漢籍倒也無所謂了,他們的武士雖不如大秦,可是也能上陣一戰,那些吃得起苦的隨軍刀匠也能幫上點忙,可是高麗人?”曹安民說著搖起了頭,高麗人的無能和吹牛是出了名的厲害啊!
“高麗人的確是?”李昂看著曹安民臉上的表情,最後也只是說了那麼半句話,就沒下文了,他實在是找不到可以形容高麗人的詞。
“算了,不說高麗和扶桑的事情了,有沒有興趣到時候陪那些小國的勝者踢上一場?”曹安民看向了李昂,頗有些期待地問道,“朕聽說你有時也會玩玩蹴鞠。”
“這個,臣偶爾到也是玩玩的,陪他們踢上一場也無妨。”李昂答道,其實他的蹴鞠技藝可不是他嘴上說說的玩玩而已,以前在邊關的時候,他經常被那些老兵拖去踢蹴鞠,三年下來,腳上功夫用侯君集的話說,也算得上‘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