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屍體帶走。”李莫文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朝身旁地部下道,他知道李昂是為了死去的三名破軍而憤怒,所以才這樣對付這個少年。
與此同時的長安城外,李昂騎在紫驪上,一臉的肅容,他身後的李存智也和他一樣,那死去的三名破軍士兵。在死後遺體受到了冒犯,這對李昂來講,是最無法接受地事情,他憎恨那些冒犯亡者尊嚴的人,在他眼中踐踏死者的人根本無法稱之為人,所以他用他的手段懲罰了那個探丸郎的首領少年。
“存智,回去替他們寫上靈牌,放在家裡的宗祠裡。”李昂看向了身旁的李存智,沉聲道,他所能給予死去的三名孤兒出身地破軍只有這樣而已。
“是。義父,我想他們會很高興的。”李存智看向了懷中抱著的三人骨灰。靜靜道。
黃淵並沒有跟李昂一起回去,因為他在西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那個以前曾在他手下的男人,嗜酒如命,可是卻有著真本事的男人。
有些清冷的大街上,鬍子邋遢的男人看著面前的黃淵,皺了皺眉,臉上沒有半點故知相逢的喜悅,只是問道,“你殺人了,身上殺氣那麼重,會觸我黴頭地。”
看著面前穿著一襲洗得有些發白藍衫的男人,黃淵地視線投在了他腰間的酒壺上,忽地問道,“我給你的錢你全部拿去買酒喝了!”在離開兵部後勤司之前,他曾給這個手下的男人不小一筆錢,生怕他不在以後,他會沒錢吃飯。
“早用完了。”男人看了眼面前的黃淵,拿起了腰間的酒壺晃了晃,“現在正要去賺酒錢,沒想到遇到你,還是剛殺了人,真是觸黴頭。”
看著面前說話還是那樣讓人不快的男人,黃淵眉宇間忽地有了些怒氣,“崔浩,你就打算這樣過一輩子嗎?”
被黃淵稱做崔浩的男人看向了他,皺了皺眉道,“我過得怎麼樣,關你什麼事,你不會你留給我那些錢,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黃淵愣了愣,看著面前的崔浩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你明明有那麼大的本事…”
“什麼本事。”崔浩搖搖頭,把酒壺放回了腰間,“我還要去賺酒錢,咱們各走各的。”說著就往前走了。看著他的背影,黃淵愣了愣,接著跟了上去。
見黃淵跟過來,崔浩皺了皺眉,他知道黃淵的性子,看上去沉默寡言,其實卻是個好人,以前在兵部後勤司,他就經常照顧他,要不然的話,他早就被趕出後勤司流落街頭。
跟著崔浩進了不遠處的一家小賭坊以後,黃淵才知道他離開兵部後勤司以後,崔浩就是靠著混跡賭坊,靠賭博為生。看著站在人群裡,目光沉靜地一直盯著莊家,遲遲沒有下注的崔浩,黃淵心裡忽地一動,想到了什麼,接著他笑了起來。
當莊家開了第十七把骰子以後,崔浩終於開始下注,每次都是在莊家落盅最後一刻下注,連續三把他都買贏了,不過第四把當賭客中有人跟著他買的時候,他卻失手了,就這樣輸輸贏贏間,他竟然賺到了一個金銖,若非黃淵一直看得仔細,他根本想不到崔浩竟在看似輸贏各一半里賺了那麼多。
出了賭坊以後,黃淵拉住了崔浩,“你賭錢靠得根本不是運氣,而是計算,我說得沒錯吧!”冷靜地觀察,計算勝負的機率,這就是黃淵在賭場裡看到的。
“隨你怎麼說?”崔浩看了眼黃淵,沒有再理他,直接去了賭坊邊上的酒肆,贏來的一個金銖全部買了最好的酒。
看著一臉陶然,喝酒的崔浩,黃淵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把他帶回莊子裡去,等崔浩喝完酒,他看向了他壺中的酒道,“這個也配稱為美酒,我看馬尿還差不多。”
“你發什麼昏,這上好的美酒居然被你說成是馬尿。”崔浩有些惱怒地看向了黃淵,當一個酒鬼在喝酒的時候,有人說他喝的是馬尿,恐怕沒有當場動手打人已經算是酒品好的。
“和我們家的酒比起來,這就是馬尿。”看著惱怒的崔浩,黃淵淡淡道,接著在崔浩發作前,從懷中摸出了自己的扁平酒壺,拔開了塞子。
“這是什麼酒?”聞著那濃郁的酒香,崔浩臉上急切了起來,恨不得一手搶過那酒壺,享用了再說。
“長安醉,我家主母親自釀的酒。”黃淵把酒壺遞給了崔浩,他知道要帶這個嗜酒如命的酒鬼回去,只有用這天下第一的美酒才能把他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