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無事,實在是國家之幸。”步入內堂,曹少欽看著端坐的曹安民,行禮道。
“孤雖無事,可是那些為孤而死的大秦將士,卻讓孤心痛。”曹安民看著面前的東廠督公,聲音低沉,眼睜睜地看著身旁計程車兵為了自己一個一個的死去,對他來講,是一種煎熬。
“孤想知道,曹卿究竟知道些什麼?”曹安民站了起來,走到了曹少欽身旁,東廠名義上是大秦國內的密探機構,可實際上卻是專責世家與宗室的,曹少欽親自出現在這裡,就說明所有的事情都和世家和宗室扯上了關係。
“大體上不是很多,只知道有人想要殿下死。”曹少欽答道,可是他說的話卻沒有半點實質的東西。
看著面無表情的曹少欽,曹安民的臉色難看,他知道曹少欽是故意瞞他,可是他找不到他的破綻,而且曹少欽敢瞞他,就說明他曾被皇帝吩咐過,不然的話,他斷不敢如此敷衍自己。
“殿下,和陛下比起來,您還不夠啊!”看著曹安民憤然而出的身影,曹少欽搖了搖頭嘆道。
宅子裡的廂房內,李昂看著李存智,李存霸,李存孝,眼裡是說不出的痛苦,十三太保,十三義子,一夜之間,便只剩下了眼前三人,其他人都為了他而死。
“存烈他們死了,你們三個要記住。從今以後,你們要連他們那一份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明白嗎?”李昂強忍著眼裡的淚意,看著面前地三名義子道,“你們還是義父的十三太保,永遠不變。”
“義父。”李存孝他們咬緊了牙齒,點頭應下了李昂地話。從現在開始他們要代替死去那些兄弟的分,去守護李昂,他們的義父。
“公子,我替您上藥。”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元洛神見李昂和李存孝他們忽地都是沒了聲音,不由有些擔心地道。
“洛神,你先給霸兒他們上藥,我這裡有圖勒就行了。”李昂看著一臉蒼白的元洛神,搖了搖頭嘆道,“你自己的傷也要小心。”
等到元洛神和李存孝他們退出房間,一直強撐地李昂再也支援不住。仰天倒了下去,剛才的廝殺裡。他一直都用剛猛凌厲的劍術開路,就算他再厲害,不停揮舞著四十多斤的重劍斬殺敵人,也始終是個人。
圖勒扶住了李昂,這時他才發覺自己的主人兩條手臂抖得厲害。
“圖勒,這件事不要讓別人知道。”在圖勒的攙扶下坐定之後。李昂吩(電腦,,更新最快咐道,他自己的身體他最清楚不過,用力過度的他,再加上左肩中的那一箭,若是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左手就廢了。
圖勒點了點頭,他不是個會說話地人,他所能做的就是遵照李昂地命令,不折不扣地去實行。替李昂褪去肩上的衣服,他用小刀替李昂剜出了箭頭。接著替他用烈酒清洗傷口,上了傷藥。
李昂剛處理完傷口。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見李昂點頭,圖勒放下藥瓶,開啟了門,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曹安民。“圖勒,你先下去吧!”李昂見是曹安民,直接揮退了圖勒。
關上門,曹安民走到了李昂邊上,坐了下來,“你的氣色很差,身體沒有大礙吧!”
“還行,不過得有一陣子不能動劍了。”李昂沒有隱瞞曹安民,他不是個喜歡逞強的人,“殿下,曹督公他有沒有提過出城的事情?”
“這座大宅底下,有一條暗道,直通城外,不過我們得等龍騎軍來了之後,才出城,那樣比較安全。”曹安民答道,接著他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其實在路上刺殺發生以後,我就應該聽你地,取消這趟米國之行,那樣的話,存烈他們也不會死。”對曹安民來講,一路上受他教導樂器的李存孝他們是因他而死的,還有那些死去的大秦士兵也一樣,他應該為那些士兵的死負責。
“這不全是殿下的責任,若說責任的話,我也有。”看向身旁的曹安民,李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身旁地大秦太子讓他看到了一種力量,一個集權的帝國就是需要這樣地皇帝。
“殿下現在要考慮的不是誰的責任的問題,而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李昂靜靜道,做為臣子,他必須要規勸曹安民,身為大秦的太子,他不能逃避屬於他的責任。
“你說得對。”曹安民點了點頭,這一刻,他將李昂視做了自己的骨之臣,是可以託付軍國大事的人。若說李昂先前的捨身相救,讓他感動的話,那麼現在李昂作為臣子一心為國的立場則是讓他心生敬意。沉吟了一下,他看著李昂靜靜道,“無論米國是否是受人操縱,他們始終都是向孤揮刀了,而向孤揮刀,就是向大秦揮刀,所以孤要滅米國。”
看著聲音低沉,一臉堅毅的曹安民,李昂感受到了他內心裡的怒意,他站起了身,“臣贊成。”
“李卿,你好好養傷吧!孤不打擾你了。”曹安民離開了李昂的房間,或許他過來,只是為了見一見李昂,不知不覺間,他已把他當成了朋友,真正的朋友。
宅子的另一處,高長恭呆呆地坐在屋簷下,看著漆黑的天空,他第一次遇到了挫敗,儘管太子沒有事情,可是驕傲如他這樣的人,是絕對無法容忍自己一連犯下兩個大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