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姑娘膽子大些,她忽地下了地,小心翼翼地走向了李昂,不過她還未走到李昂身前五步,就聽到了那好聽但卻透著冷意的聲音。
“夜色已深,你還是回床上好好睡一覺,我不需要你們侍候。”李昂睜開眼,看著那站定的姑娘道,心裡想著那些也在客房裡休憩的虎豹騎,不禁有些後悔聽了那個東廠密探頭子的話,雖說是離那兩處宅子近了些,可是…看了眼只是身穿薄紗,隱約看得見裡面肉色的兩個姑娘,他輕輕搖了搖頭。
看著又閉上眼的李昂,那膽子大些的姑娘回到了床上,和同伴躺進了被窩,只是仍舊看著在嗤嗤燃著的紅燭下閉目養神的英俊公子,睡不著覺。
很快,夜已五更,聽到更夫的敲更聲,李昂的耳朵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這時,房門也被推了開來,龜奴打扮的東廠探子走了進來,在李昂耳邊悄聲說著什麼,讓床上的姑娘更加奇怪。
“讓他們繼續跟著那個人,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輕舉妄動。”李昂從軟榻裡站起,朝那龜奴吩咐道,扯下了身上披著的寬袍華服,露出一身黑色的輕甲軍服。
這時,本應寂靜無聲的青樓裡,響起了無數的腳步聲,湧向了李昂所在地房間。“參見都尉!”齊聲的參見聲裡,三十六名虎豹騎同時朝李昂行了軍禮,只看得床上兩個未睡的姑娘呆了。
“很好,出發。”看著虎豹騎眾人毫無倦色,精神十足的臉龐,李昂拿起長刀,點了點頭,大步而出。
“喏!”如雷的應聲裡。虎豹騎緊隨而上,亦是驚醒了那兩個呆住的姑娘,對她們來講,這是一個難忘的夜裡,她們遇到了一個一輩子不會忘記的男人,儘管那個男人沒看過她們一眼。
一道煙花。忽地驚破了開始微明地天空,在猶自黑暗的天空迸裂出一團璀璨的光。看著這盛開的煙花,四十六處房頂上,持弩的斥候們心中振奮,他們彎了彎有些僵硬的手指,瞄向了街上剛從宅子裡走出地突厥探子。
幾乎是在同時,弩羽破空的聲音在各處響起,那些才離開宅子範圍之外的突厥人被射殺在了冰冷的街道上,留出的血染紅了青石鋪成的街道。
“攻!”高亢的嘶吼聲在黎明裡迴盪,早已埋伏到位的錦衣衛和東廠好手。提著明晃晃的單刀,湧向了突厥人的大宅子裡。
守備了一夜地突厥哨探們看著宅子四周忽然湧出的人群。一時間都愣住了,他們從隱藏地地方站起來。動作遲緩。然後遠處的房頂上,雲中折衝府地斥候們再次扣下了弩機,帶著三稜血槽的弩箭貫穿了他們的身體,將他們從牆頭射了下去。
深宅大院裡,被殺聲驚醒的突厥人們跳了起來,抓起身邊的彎刀,衝了出去,可是這時他們中。晚上茶水喝的多了的人忽然覺得四肢有麻痺的感覺蔓延,渾身提不起半點力氣。最後衝出房間。和衝進地錦衣衛,東廠好手交戰的人足足少了近三成多。
看著大驚失措,慌忙應敵地突厥人,房屋頂上,雲中折衝府的斥候們一次次地上弦,用手裡的弩箭招呼著那些最兇悍的突厥人,替錦衣衛和東廠的人進行著持續不斷的遠端箭矢掩護。
西城外,彭程催促著連夜整裝出發計程車兵們,“快,都跟上了!”有些狹窄的街道上,整齊的跑動踏步聲震的大地都震顫起來,那些早起擺小吃攤的老闆們看著整齊的黑色鐵甲洪流在面前奔行而過,都是驚得眼睛睜圓,半晌說不出話來。
很快,整齊的軍隊湧入了尚未有多少人的西城街道,包圍向了幾處突厥人的宅院,開始接手戰鬥。
“大秦—武威!”千人齊呼的軍號聲在西城上空迸裂,驚醒了那些夜宿青樓的風流客們,一陣雞飛狗跳裡,這些不忘國事的男人們從姑娘們的肚皮上爬起來,手忙腳亂地套上衣服,匆匆地跑了出去,打聽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雲中折衝府計程車兵投入各處宅院的戰場後,本就被李昂連番算計,業已折損泰半的突厥人崩潰了,帶著重型軍弩趕到的雲中折衝府士兵們開始了一邊倒的屠殺。
大街上,衣衫凌亂的風流客們在打聽清楚是帝朝計程車兵在剿殺突厥人的奸細時,都是瘋狂地大喊了起來。“殺光突厥狗!”“殺光那些狗雜碎!”雜亂無章的聲音迴盪在了黎明的天空裡,他們臉上的神情似乎比玩姑娘的時候還要亢奮。
“大秦的臉面被他們丟盡了。”看著那些高聲喊叫,好像吃了春藥一般,無處發洩的男人,彭程眉頭一皺,看向了身旁的副官,“帶人把他們趕走,別讓他們在這裡嚎!”
“要是他們不肯走呢?”副官聽著那亢奮的喊聲,看向了身邊的主官。
“那就全抓起來,以有傷風化押到衙門裡去。”彭程冷聲道,說著,帶著身邊計程車兵,走向了已經結束的戰場。
“喏!”領命聲裡,副官帶著一隊士兵開始驅趕起那些昨夜沒有在姑娘身上發洩完的亢奮風流客們。
瀰漫著血腥味的房間裡,李昂將刀鋒從倒下的突厥人咽喉裡拔出,看向了身後闖入的虎豹騎問道,“有沒有活口剩下?”
“回都尉,突厥人全部四十七人,全部力戰而死,活口沒有。”看了眼李昂腳邊的三具屍體,進來的虎豹騎挺直身體高聲答道。
“全部死了。”李昂低聲自語,這處突厥人最少的地方是他親自帶隊壓制,為的就是抓幾個活口,沒想還是全部死了。
“走吧,但願其他地方不像這裡。”李昂搖了搖頭,還刀入鞘,走出了泛著濃重血腥味的房間,身後是緊跟的虎豹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