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在河渠邊緊盯著怪蛇的蛇‘洞’,在大約一個時辰以前過怪蛇出‘洞’捕食過小魚,正體力充沛,在‘洞’中休息。如果離洛現在下水,它有足夠的體力和離洛在水中耗著,相反離洛在這冰水中體力消耗巨大,時間一長,體能消耗過度,身體疲乏,行動上自然受到影響。
那時怪蛇出擊,離洛自難閃避,上次他便是在體力消耗到了極盡之時,無力反擊,被怪蛇所傷。
雖然她嘴裡說大不了讓離洛再被怪蛇咬上幾口,但哪能當真不管他死活,再次咬傷,新傷舊疾,就是治起來也麻煩。
進屋取來魚網,遞給離洛。這魚網也是她到這兒後為了打撈冰才做的,先是要離榮‘弄’來一根竹子,將細的部份擷取下來,燒烤後彎成環,再將粗的那節竹杆用藤條與竹環綁得結實了,做成手長柄。在環上縫上託離氏縫好的漁網。
雖然簡陋,倒是十分實用。
“把冰撈出來。”
“沒有這些冰蜥,水就喝不得了。”離洛愣了愣,這些冰蜥相當於是村民們的命。
玟果用漁網敲了敲早已河渠邊備下的大水缸,“又不是要你把它們‘弄’死,只是暫時請它們出來做個客,等我們忙完了,再放它們回去。”
離洛明白她有什麼打算,但聽到她說‘等我們忙完了’不禁臉一紅,不再發問了漁網就開始幹活,動作麻利。
玟果看得趣,“你前輩子是漁民嗎?這打魚的功夫可真不是蓋的。”
離洛睨了她一眼。手上活不停。“不用上輩子。這輩子就是。”
玟果只道他是在說兒時便在弈園。上哪兒當漁民去。
“我們村地人。以靠海而居。家家地男兒。沒有不會打漁地。我自然也不例外。”他又看了看玟果。如果沒有那些戰爭。部落地人沒被捉去當‘梅子’‘誘’敵開城‘門’。他也不曾進入弈園。不曾認得那個‘女’人們一直安居在海邊。打漁練武。是何等地逍遙。
“你很懷念以前地生活?”玟果抱著膝蓋在河邊坐下。戰爭改變了太多人地生活。讓太多地人地幸福生活變成了泡影。
“我不知什麼叫懷念。”離洛聲音裡突然帶了些怒氣。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最想回到地居然不是部落被到迫害之前。而是想回到未曾‘誘’騙玟果出宮。他為自己這樣地想法感到可恥羞愧。
隨著冰蜥地減少河渠水溫漸高。離洛地手腳很快。只用了一個多時辰。‘肉’眼能看到地冰蜥盡數被請進了大水缸。
沒有了冰蜥降溫,而從茅草屋下流出的熱水不斷沖走冰水,玫果伸手在水中試了試水溫,已有些溫熱。
怪蛇在‘洞’中已是焦燥不安,不時的探出頭來,但仍死守著‘洞’不肯出來。
玟果也不急,坐在河邊到黃昏,抬頭望著天邊的晚霞,今天真是難得的好天氣知她這一走這許多天,他們是否會擔心著‘唇’邊‘露’出個苦澀的笑,她擔心的當真是他們呢?只怕應該是他才對。
他自然會擔心過此擔心非彼擔心,他擔心的只怕是沒了自己這麼一個踏腳石罷了。
離洛不知她有什麼打算不說話,他也不知該說什麼,也在她對面河岸坐下,順手撥了根乾枯了的王字草,將草杆含在嘴裡咬著,靜看著對面不知想著什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