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差點殺了她,她竟沒有一絲怨恨,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胸’襟寬廣,但事實就是如此,不但沒有一點怨恨,甚至沒想去報怨。
也知過了多久,他感到她呼吸漸穩,才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床’榻。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為她蓋上絲被,視線落在她粉頸上那道淡淡的淤痕上,雙眸陡然一黯,心生愧疚,拇指輕輕撫過那道淤痕,又是長長一嘆,重新看向她的眼,清澈如水,全然沒有一點恨意,這讓他感到意外,換成以前的她,這時只怕恨不得生食他的‘肉’。
玟果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疲憊的不願動一根手指。
佩衿雖然心裡有愧,卻仍坦坦然的面對著他,他想的很簡單,如果她恨他,惱她,想怎麼對他就怎麼對他便是了,打罵上刑,哪怕生剝活剮,由著她去便是,沒必要躲閃。
伴君如伴虎,當初他選擇了這條路,就早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睡會兒?”他柔聲相問。
玟果喉嚨痛得不願說話,只是輕點了點頭,她覺得奇怪,這個有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剛才那樣對自己,卻不逃不躲,甚至就根沒事一樣,就象他當著她自慰後也能坦坦然的看她。
不過她現在實在覺得累了,沒‘精’神再去研究,慢慢閉上了眼。
感覺他的手離開她的脖子,才又微將眼眯開條縫,看見他慢慢退開,放下‘床’幔,開‘門’出去了。
接理剛才差點死在這兒,應該害怕,但她此時卻沒有一點懼意,反而全無戒備的閉上眼,神智開始‘迷’糊。
半夢半醒中,聽到有人進來,抬走了洗浴的用具,又聽到‘門’再次關攏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又隱約感到‘床’幔被揭開,有人拿著熱巾子為她擦拭著鬢的汗水和臉上的淚痕。
那人在‘床’邊站了許久後,上了‘床’,揭開絲被躺在她身邊,將她攬進溫暖的懷中,手臂穿過她的頸下空隙,令她可以舒服的枕在他的肩膀上。
身上本來有些絲絲的寒意隨著貼覆在身上的身體傳來的體溫而慢慢消散。
在這以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團煙霧,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孩站在那團煙霧前。
煙霧後傳來震人心魂的雜‘亂’聲,帶著恐懼的尖叫,慘叫,慌‘亂’的腳步聲,廝殺聲……各種讓人膽戰心驚的聲音參雜在一起。
她感到害怕,卻仍忍不住走向前,穿過那團煙霧,想看看前面到底生了什麼事。
等煙霧散去,眼前是一座莊院,‘門’匾已被人破壞,僅有一角尚與‘門’牌連線,沒掉下來,歪歪斜斜的懸掛在半空中,殘破的匾額,依稀能看到‘濮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