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火堆,火光照亮了他的身體的輪廓,五官卻陷入了‘陰’暗中,隱約能看清他眉頭慢慢擰緊,眼裡遞出怒火卻亮過他身後的火光,灼灼的焚燒著她。
冷的沉聲道,酷然之意如同身陷殺伐中的他,“你答應過我,這東西不再用在自己身上。”
玟果仰天苦笑,他這算是承認了,這個承諾是她給夜豹的,現在出於他的口中,鐵證如山,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沒有任何巧合,包括那個梅‘花’烙印。
心安的同時,怒火卻燃得更猛,不知該怎麼樣才能嚥下被他欺瞞了這許久的心頭之恨,含淚的眼,冷看著他,“太子,你‘弄’錯了,我從來不曾向你許過這樣的諾。”
弈風咬了咬薄‘唇’,他沒有哄‘女’人的經驗,實在不知面對這麼個使橫蠻纏的小‘女’人該如是好,緊緊盯著她,一瞬不瞬,他真正關注的卻是她手中的毒針,怕一時不慎,那針尖便會刺進她的肌膚。
隨著她的‘抽’咽,針尖在顫抖,他的心也在顫,簡直比他面臨幾十萬的大軍圍城,更讓他膽戰心驚。
“沒錯,我便是讓眾王恨之入骨,也就是與你母親和姨娘有著殺母之仇,恨不得噬之骨,飲之血的夜豹,你還想知道什麼?”
玟果突然放鬆下來,長吁了口氣,這樣的結果到底是自己想要還是不想要的?她‘迷’茫,至於他殺她皇祖母一事,她一點不怪他。一來她也絕不認同屠城一事,皇祖母下令屠城,便是大錯,死不足惜。二來她的確對這個從來沒謀過面的皇祖母有任何感情。
“既然你殺了我皇祖母,為何還能換個身份,象沒事一樣出現在我身邊?”他能這麼泰然是對她根本無所謂?根本不用理會她的感受?
“因為她該死。”他深吸了口氣,明白這句話說出來,會怎麼再次‘激’怒她,但他不會去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編排謊言,做了便做了。
“你……”玫果怒火騰騰直上,雖然不怪他殺了皇祖母,但他就不能給她一點面子?不說的這麼直接?
他借她大怒分神前,突然欺身向前。
玟果只覺眼前一‘花’,沒來得及反應,手上一痛,掌中毒針已被震飛,跌落在地。
腰間已被箍緊,被他拉離‘洞’口,重重的撞在石壁上,他的身體在這同時將她抵緊。
驚呼間,對上他滿是怒意的狹長冷眸,象是有冷芒掠過,“你言而無信。”
他可以任她胡來,哪怕她做出再荒謬的事,他也只是一笑而過,但絕不允許她做出對她自己身體有一點傷害的舉動。
她的心裡一陣急跳,第一次感到他怒起來會如此懾人。轉念一想,錯的不是他嗎?自己為何要心虛,心一定,壓下恐慌,“那又如何?我就這樣一樣人,以前讓太子誤會了,實在抱歉。”
他過去不是在軍中,便是在地下王朝的兄弟中打滾,都是些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漢子,象她這麼胡攪蠻纏的使橫耍賴,反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對她又不能如對別人一般,大不了不理會便是了,“你……”
玟果見他語塞,反而得瑟,“你也不用你,你,你,我,我,我的了,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也再不問你任何的事,就此天長地遠,各自太平。”
她這般說法,雖然帶實在怨氣,但又何嘗不是為他?他既然是夜豹,離自己越近,就越危險,她不想有朝一日看著他血濺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