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看著眼前的一方青石,上面鋪著的厚厚‘花’瓣隨風揚起,與頭頂飄落的‘花’瓣纏綿著飄遠。
一股暖流翻上,直湧進‘胸’膛,將心臟緊緊包裹住,再向四處慢慢的淌開,暖遍了全身,他並非是轉‘性’識得風情,而是戀舊。
他與她一般一直戀著這個地方,戀著他們的過往。
玫果鼻子一酸,淚湧了上來,“為何以前從來不聽你提起要回來看看?”
他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下顎輕抵了她的額角,柔聲道:“現在回來,不是也‘挺’好?”
玫果輕嘆了口氣,雙臂環上他的腰,他是永遠不會主動提出要求的人,就算他再想與她一同回來,卻也不會開口,他是不想她為難。
明知如此,想著銀杏方才的神態,心裡總有些不舒服,“或許是想回來看看鄉親們過得好不好,比如銀杏……”
他搖了搖頭,這小心眼,十幾年來一點沒變,修長的手指輕抬了她的下巴,拇指撫過她仍然光滑細膩的臉龐,“我心深處仍只有那一縷琴聲。”
玫果的心一顫,當年他在此處,對她說的也就是這句話,沒想到事隔多年,再從他口中聽到這句話,此時聽來讓她心裡震憾遠勝當初。
仰起臉,去看那張俊美無匹的臉,一如過去般冷冷清清,然這冷清的外表下的柔情,卻足以將任何頑固不化的劣銅頑鐵融去。
喉間微哽,踮了腳尖,去含他柔和的‘唇’角。
“你可後悔當初讓我離開這裡。”如果當初他肯留下她,她會與他在這裡過完此生。
他手臂收得緊些,垂眼下來,凝看著她仰望著他的眼,過去她常望著遠處天邊,失魂落魄呆的情形在腦海裡浮過,“你的人不離開,你的心卻是會遠去,越是將你的人囚在這裡,你的心反而越遠,倒不如如此。”
留得下她的人,鎖不住她的心,只會徒增傷感。這十幾年來,雖然不能與過去一般,與她夜夜相對,她的心反而與他貼的更緊。
他雖然不多言語,卻能感覺到她對他的依戀和信任。
她對他存著這份特殊情懷,眾人無人提及,但又豈能不覺?
就連將一切掌控在手掌之中的末凡對他也是羨慕不已。
他有她這份心,足矣。
也正因為此,他才會凡事避讓三分,省得‘激’得他人不滿,破了院子裡的和睦。
因而他固然想與她再回來看看,十幾年來,卻不曾在她面前顯‘露’出一星半點。
不想她也存著這心,藉著與他賭氣,竟丟開院中事務,回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