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輕抿了嘴,不再躲閃。由著她解開他的衣衫。
玫果除下他外衫,眼前一片觸目驚心,右手臂至肩膀的雪白中衣已盡數被鮮血滲透。
儘可能輕的除了他身上中衣,上臂肌‘肉’竟象是被猛曾生生撕裂,手骨也折斷了半根。
即便她是大夫,也不禁抖了手,眼裡湧上淚,“不要動。”奔出外間,拉開木‘門’,朝著外面小廝道:“快去請瑾公子,說慕公子傷重。”
他這傷必須儘快處理斷骨,否則這手以後只怕再也用不了劍了。
重新回來屋內,拽了他到桌邊坐下,取了醫‘藥’包,先行為他清理傷口。
他抬起左手,拭去她眼角溢位的淚,沉聲道:“別哭,我沒事。”
玫果心痛如絞,低聲輕罵,“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這手……這手……”
慕秋勾‘唇’一笑,單手將她攬了,“以前好好的,卻無人疼,現在傷了,反而有人疼著,對我而言該是福。再說即便是隻有一支手,我一樣能抱你。”
他越說得輕鬆,玫果心裡越是難受,“這以後再也不讓你一個人去哪裡了,你到是說說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能把你傷成這樣?”
在她所知,天下比他武功高強之人,屈指可數,如非對方武功高得可怕,又是一番惡鬥,怎麼能將他傷成這樣?
“我回來時,在途中遇上寒宮雪帶了幾個打手,喬裝打扮,潛進普國,看方向是衝著弈園來的。我尋思暗中將她殺了,不想她與那惡魔合體,功夫比以前高出許多,我竟然失手,沒能刺中她要害。她所帶那幾人,也全非弱手,我一時間沒能脫身,被寒宮雪所傷。”
他說著。話語間帶了幾分狠意,“不過她所帶的幾人,被我殺了個乾淨。我那劍雖沒能讓她一劍斃命,卻也夠她尋地方養上些日子,不敢輕舉妄動。”
她為他處理傷口的手停住了,直直的看著他眼裡的那抹失望。心裡竄起一把火,他還是他,獨行獨斷的他。
他微抬了臉,觸上她的目光,也不躲,面‘色’坦然,看清她眼裡的怒意時,微微一愣,“果兒……”
玫果垂了眼,繼續手上的工作,聲音淡淡,“看來你仍是了無牽掛。”
他不禁又愣了,她……這是怎麼了……如果了無牽掛,怎麼會拼死的往回趕?“你……為何這麼說?”
玫果抬頭直視著他,“佩衿之死已挖了我的心,如今他是活了。我才算過了這個坎。你認為我還經得起幾回這樣的折騰?”
他猛的一震,以為這四年,她不肯見他,心裡沒裝著他,與他只不過是舊時的責任,想殺寒宮雪,也不過是想為她除了這道障礙,陪上‘性’命也值了。
不料回來竟見她在收拾他的屋子,但隱隱感到怕是他以前想錯了她,這時再聽她這話,象一把大錘重重敲在他頭上,將他敲醒,她竟是在乎他的。
愣了半晌,才注意到她話中另外的內容,“你說佩衿活了?”
玫果“嗯”了一聲,“瑾睿也該來了,既然你這麼巴望著去死,想必也是不待見我的,我也不在這兒自尋沒趣。”
說著放下手中‘藥’沾血軟巾,就要往外走。
慕秋大急,不顧臂上疼痛,一把將她拽回,緊緊攬了,“我就是不捨得你,才這般急著趕回來的。”
玫果見他這一用力,剛要止血的手臂,又滲出許多血,嘆了口氣,不再故意慪他。拍拍他緊箍在她腰間的手,示意他鬆開,“如果你心裡當真有我,就該好好珍惜自己,你不捨得我有事,難道我能捨得你們任何一人有什麼閃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