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死了的心,突然‘抽’了根嫩芽。臉上又浮起笑意,抬頭看對面的他,他卻靜看著玫果,不知在想什麼。
“玫姑娘,你眼睛不方便,我能經常過來幫你嗎?”
玫果咬‘唇’輕笑,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是他的地方,他說可以就可以。”瑾睿的‘性’子,冷面冷心,她不是沒見識過,可不敢‘私’自給他自作主張。
風將她一縷束吹拂到‘唇’邊,不肯離去。
瑾睿一直凝視著她沒曾轉開眼,下識意的伸了手拈起她‘唇’邊秀,別到她耳後,冰冷的手指碰觸到她的面頰,二人均是一愣。
銀杏眸‘色’沉了沉,這麼親親我我做給誰看麼?
“他不說話的,只要玫姑娘答應,我便當他允許了。”幾個月練下來的厚臉皮功,絕對不是蓋的。
玫果覺得有些好笑,他們之間的糾葛。她不好多說,瑾睿雖與自己有著夫妻名份,但卻是自由身,這些‘私’人的事,該他自己去決定。
瑾睿冷冰冰的轉頭看向銀杏,“你該走了。”
銀杏不願走,又不敢違逆他,撅著嘴站起來,“玫姑娘,我先回去了,明兒,再來看你。”
玫果笑著點頭,“好。”
銀杏還指望玫果客氣的留她一留,那她便可以順著風又再呆會兒,結果她竟答應得這麼爽快,嘴撅的更高,磨磨蹭蹭的走了。
玫果聽她離開,才轉頭問瑾睿,“你對銀杏的弟弟做什麼?”
瑾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自調配‘藥’物,“只不過是些軟骨散,如果你腹中孩兒保不住,或者他落日之前不來給你磕頭,這輩子也別再指望能自己走出家‘門’。”
“你……”玫果心裡猛的一跳,那小孩的行為的確可惡,早上情形,如果他來晚一步。自己真就死在那塘中,“他雖然可惡,但終是個孩子,他家人可以慢慢教。”
等了會兒,卻不見他回答,只道是他也認同自己的話,哪知他冷冰冰的聲音飄來,“我象他這般大的時候,都娶了你了,如果他家人當真教得好他,就做不出這等事。”
玫果沉默了,教育這件事,的確是個學問,剛才雖然見村長還算得上會處事的人,但並不一定就會教孩子。
這一天下來,玫果念著腹中的孩子,沒了死心,白天一直有些事做著,倒也沒什麼心思去想以前的事。
到了夜裡,靜了下來,瑾睿也不知去了哪裡。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是難以入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了倦意,剛睡著,便反覆的夢見弈風和末凡決鬥的事,秀眉鎖緊,淚流滿面。
瑾睿推‘門’進來,放下手中剛採回的‘藥’草,這‘藥’草甚是奇異,只有月明之時,才會從土裡冒出,太陽出來,便又自鑽入土中,而這草‘藥’的汁卻是治眼病的極好‘藥’引。
渡到‘床’邊,看著玫果在睡夢中,滿面的淚痛,也鎖緊了眉頭,她白天裡的談笑風生全是強裝出來的,只怕這才是她真正的心境。
輕握她的脈搏,由於情緒過‘激’,脈相極不平穩,如此下去,於她,於腹中的孩兒都極為不利。
起身開啟衣櫃,捧出自離了弈園便沒再彈過的七絃琴,揭開琴外緊緊包覆著的錦布,坐到竹榻上,琴平放膝上,修長的手指輕撥,行雲流水般。低低的琴聲自他指尖流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