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雲揹著藥箱,隨著官兵大步行來,環視四周,不見玫果,而末凡和寒宮婉兒一臉死色。正要發問,卻見躺在地上的弈風,心下一驚,顧不得再問,上前蹲下身檢視。
胸口致命的傷口極深,出血並不多,玫果插上的金針也尚未撥去,玫果止血的手法已經爐火純青,呼吸心跳,均已停止,但身體卻未轉涼,看向末凡,“他斷氣多少時間?”
末凡胸口堵得死死的,“大約半柱香的時間。”
傅青雲心裡一跳,不該,半柱香的時間,現在天氣雖然轉暖,但仍是寒冷,屍體不會這麼長時間,不會降溫,凝了視,探了手指自弈風脖邊動脈開始輕撫,順著脈絡慢慢往下。
末凡和寒宮婉兒都是見過世面的人,見他如此,定有原因,心臟突然提起,卡在了噪子眼上,久久落不下去,大氣不敢出,怕氣大一點,就打擾了傅青雲。
傅青雲直摸到弈風胸前傷口處,指尖下微微一跳,雙眸赫然一亮,有門……他之前居然服過無回……
從懷中取出一個荷包,開啟荷包,裡面裝的是一個通體透紅的玉瓶,對末凡道:“扶起他。”
末凡不明他這是做什麼,但認得他手中玉瓶卻是難得的血玉所制,而又收藏得如此仔細,可見瓶中之物,是何等珍貴,一邊依言扶起弈風,一邊問,“神醫,這是……”
傅青雲小心撥下瓶塞,捏開弈風的嘴,慢慢的滴了兩滴進去,蓋子瓶塞,小心收回懷中,才道:“這是我最新配製的藥品,尚沒有名字,他功力深厚,中這槍,又被灌服的無回保住心脈,並未死透,加上我這新藥,尋個安靜地方,等藥性散發,尋幾個功力高深的人,九九八十一日,每日子時到丑時,用內功將藥性催化到他吸收,怕是死不了了。”
寒宮婉兒一聽兒子有救,大悲之後又是大喜,熱淚狂湧而出,雙手緊緊抓著弈風粗壯的手臂,哽咽不已。
末凡大喜過望,轉而又是一憂,他根本不會咽。那兩滴藥水又怎麼下得去。
“這,你不必擔心,只要他尚有體溫,這藥水入了口,自會被浸進他的血脈。”傅青雲微皺了眉頭,“只是這功力深厚之人不好找。”
末凡心下略寬,“神醫所說內力深厚之人,不知要到何種程度的方算得上?”這關係到弈風生死,他絲毫不敢大意。
傅青雲看了看四周,視線落在仍在痛哭流涕的寒宮婉兒,“長公主勉強算得上,只不過公主之身高貴……”
寒宮婉兒一聽,忙抹了淚,“只要能救得了我的孩兒,要了本宮的命都行,還談什麼高貴不高貴……”
傅青雲暗吃一驚,弈風太子,居然是她的兒子?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這些宮廷之事,一向不在他所關心的範圍之內,所以也不深究,“不過夫人一人之力,做得一晚,第二晚,便會力虧,得休息兩晚,否得功夫不夠,適得其反。”
寒宮婉兒心裡猛的揪緊,“那……”
傅青雲視線落在弈風胸脯的傷口上,“還有一人更是上選。”
“誰?”
“誰?”
末凡和寒宮婉兒同時問出聲。
“就是傷他之人。”傅青雲僅憑這槍傷,已經料到與他相搏之人的功力是何等深厚,“只是這人既然傷他,未必肯出手,除此以外便只有求助鎮南王妃和寒宮雪,一人一晚的輪翻來,只是王妃不知蹤影,而寒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