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色已晚,茶苑中雅間卻是座無虛席,勉強在大堂之的靠窗之位尋了張桌子坐下。
打量四周,這茶苑無論裝修,擺設都是古色古香,雅緻到了極點,即使是粗人往這兒一坐,也能自覺的收斂起一些粗俗之態,暗暗稱奇,不知這茶苑老闆是何方神聖,能有這麼清雅的品味。
不消片刻,茶上來了,有專人沏茶,無論是手法,還是火候都拿得恰到好處。
玫果煩燥之心倒有片刻安寧,果然沒來錯地方。
冥紅雖然對這些茶道什麼的並不感興趣,但見玫果喜歡,自也歡喜。
二人正喝著,屏風後傳來片言片語,不時有‘太子’二字傳來。
玫果本不願聽到有關末凡的事,但仍不自覺的側耳傾聽。
“聽說太子拒絕納妃……”
玫果輕咬著唇,竟有絲絲欣慰。
“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那個玉蝶姑娘?”
玉蝶姑娘?玫果細品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心裡一緊。
“你們說是那個蝶香院的玉蝶姑娘?”
“正是。”
“聽你們這一說,只怕果然如此,當年長公主對太子包下玉蝶之事是何等震怒,可這一直以來,卻沒敢動玉蝶一下,就連長公主都顧慮幾分,可見那玉蝶在太子心目中是何等地位,今天我還聽到風聲,說有人要為玉蝶贖身,你們說,還有誰能贖她?”
“雖然如此,蝶香院的花魁,在花魁期未滿之時,是不能贖的。”
“太子要贖,誰奈他何?那邊傳說拒絕納妃,這邊卻有風聲贖身,這裡面不能沒有聯絡。”
“有道理,有道理。”
一陣寒風從窗外吹進,只吹得玫果的心冷冰冰,空蕩蕩,卻又如鋼刀利劍,一下下砍在心竅上,除了疼還是疼,原來還有這些事,只是這些流言蜚語不知是真是假。
雖然她不該再理會他的事,但仍忍不住的想知道真相,如果當真如此,也可以真的斷了自己對他的那點想頭。
轉頭問身邊服侍著的小廝,“蝶香院在哪裡?”
小廝看了看玫果,玫果現在一身素白男裝,頭頂黑髮用一條白緞帶束住,只是當中鑲了粒胭脂玉,襯得一張臉俊雅絕美,雖然裝飾很少,但高貴雅緻,絕不是平常人家,再看冥紅也是難得的氣宇軒昂。口音也象是普國一面的人物,只怕是那邊來的使臣一類,那蝶香院倒是他們去得的地方,“出了這門,左手邊十來步,便有個大路口,往東直行大約幾十步遠便是蝶香院。”
玫果點頭謝了,站起身,“冥紅,我們走。”
冥紅不知這蝶香院是什麼地方,但聽這名字也能猜到,見玫果居然要去那種地方,鎖緊了眉頭,又不便在小廝面前與她爭辯,取了銀兩丟在桌上,追在玫果身後下了‘醇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