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凡翻身下馬,站在角落處靜看著玫果嬌小而倔強的背影消失在宮牆後,一陣心痛,他們的出生就註定要比別人經歷更多的事務。
太后在得知玫家一事之後,也是著實吃了一驚,雖然束縛玫家是早晚之事,但這也太倉促了。
玫果的到來,對太后而言,也就絲毫不意外,只是看見她眼圈泛紅,腳上還穿著家中所穿的絲覆可以想到她是何等匆忙的趕來皇宮。
太后儘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些,見玫果要拜,忙要宮女攔住。
玫果這次卻沒順勢起身,而是行過規規矩矩大禮之後方才起身。
太后見她如此,臉上勉強堆起的笑僵住了,示意她坐到身邊,玫果也是不動,只是垂首而立,神態恭敬。
太后只得嘆了口氣,要人給她搬了椅子,服侍她坐下了才道:“我知道你是為了你父兄之事而來,但這件事,我知道的時候,你父兄已經押解走了。”
玫果又再站起,重新跪下,“求太后,勸勸皇上收回成命。”
太后搖了搖頭,“皇命如山,人都在路上了,皇上如何還能收回成命?再說哀家不管朝中事已有多年,也不知皇上為何突然做此決定,我前去幹涉也於理不合。”
她話語雖然溫和,但可以聽得出,絕不會依著玫果之意,釋放玫家父子。
玫果知道如果真如末凡所說,太后自然也會對母親顧忌,自難免偏幫著皇上,再想著母親交待的那個‘忍’字,越來的明白其中之意了,此時強迫皇上完全收回成命,自己這邊也沒什麼勝算,鬧不好也落個魚死網破。
要他們放了爹爹和哥哥自是不成,如果一味忍,不於過問,末凡就不會巴巴的帶她趕來京城,而末凡也並沒要她迫皇上屈服放人,只是要她改蒼州為涼州。
剛才在路上已問過末凡,蒼州與涼州,前者常受匪寇襲擊,生活貧困;而後者相對太平,生活自然也就要好些。至於其他並沒太大出入,均是關押大量流放人士的島嶼。
“既然不能請皇上收回成命,平安也不敢強求,但卻另有事相求。”
太后此時處境也是尷尬,見她沒持意堅持,暗鬆了口氣,“什麼事?你儘管說,我能做到的定然依你。”
“為父年級已大,身體大不如從前,再加上舊傷纏身,陰雨天氣,不時發作。蒼州氣候陰冷,又貧寒混亂,我幾個兄長倒也罷了,就怕我爹爹吃不消。望太后請皇上改蒼州為涼州。令我父兄少吃些苦頭。”
她的要求在常人聽來,全是出於孝心,無可厚非。
但太后卻不能不有所猶豫,她這麼做,是否另有目的,看了看她陷入沉思,過了良久才道:“此事哀家無法一口答應你,倒是可以幫你問問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