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只覺得頭皮驟然發麻,她並不擔心他說這話是誇大其詞哄騙自己,張大了嘴,深吸兩口氣,平復‘亂’了的心緒,消化他所說的這些話,“你剛才並沒看到人,怎麼能猜到來人的目的?”
“軒轅子陽雖然把嚴辛給了你,定然會讓他潛伏在你身邊監視你一切行動,那他們之間便不可能斷了聯絡。我早上回來裡,在院中巡視知道了你毒殺嚴辛一事,嚴辛一死,就和軒轅子陽斷了聯絡,軒轅子陽定然會有所察覺,那派人來也是必然的,只不過是早晚之事。至於是皇上肯首,我卻是剛才聽到程太監的聲音才猜到的。”
他長年負責王朝間的來往物品,和這些太監官員自是相熟,也就不難認出他們的聲音。
玫果細細分析他的話,的確該如此,但他的聽力卻未必好得過份了,有這樣好聽力的人,要麼天生異人,要麼就是有極深厚的內功,在她記憶中只有弈風有此功力,那麼他的身份……一個念頭在腦海裡產生,“你是末名氏?”
末凡笑而不答,只是靜靜凝視著她,他們已很久沒曾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了。
“你不說話算是預設嗎?”
“我現在只是你的夫。”他伸手將她飄到‘唇’邊的一縷秀髮挾到她耳後。
玫果臉上一燙,拂開他的手,“少來,我們算哪‘門’子的夫妻。”
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說過,只要你願意,我們隨時可以。”他的視線下滑,掃了眼她小手抓住的衣襟,剛才她衣衫半解的嫵媚之態,彷彿還在腦海裡飄浮,身體很快起了反應,忙撇開眼不再看她。
玫果並沒發現他的異樣神‘色’,滿腦子都是他剛才所說的皇上對她有所懷疑,首先受到傷害的就是玫家,而弈風走之前也‘交’待要她注意玫家,這前前後後連起來一想,就一切瞭然了。
她是有虞國繼承人的身份,雖然並沒正式封號,但在別人看來是早晚的事,如今普虞關係緊張,普國皇帝對她防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她現在要做的正如末凡所說,讓皇上放鬆對她的戒備。
只不過等弈風回來,這些臭名傳進他耳中,不知會不會剝下她一層皮,想著便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好名也好,臭名也罷,這次末凡終歸是又幫了她,“謝謝你,不過如果你成為敵人的話,真的很可怕。”
“你太抬舉我了。”末凡xian開絲被,滑倒下去。
玫果往裡讓了讓,迫到‘床’裡,抱膝而坐,看著他仰面躺著,望著帳頂,溫和清俊的面頰總帶著無害的微笑,雙眸亮如星辰,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扇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發現雖然他們二人之間鬧了這麼多不愉快的事,但如果把心放平了,這麼安靜的坐在他身邊,竟如過去一般祥和,一時間竟不想離開。
“你說的話,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玫果離他二尺之遙的地方側躺下來,望著他英‘挺’的側面輪廓。
他仍望著幔頂,“以我而言,只有說與不說的話,無真假之分。”
“那是真還是假?”玫果不知自己是在這兒無話找話,還是當真想從他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他終於側過臉看向她,雙眸背光越加的幽黑,“你認為呢?”
玫果笑了笑,翻身平躺,避開他的注視,如他剛才那般看向幔頂,她不願自己回答這個問題。
他的視線仍留駐在她的臉上,“我不曾騙過你。”他是不喜歡解釋的人,這句話卻想也沒想便拖口而出,心裡卻突然有種輕鬆的感覺,‘唇’邊化開一抹微笑,她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