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淡淡的掃了琴一眼,便將視線錯開了,難得的落在了她的臉上,冷冷道,“你來做什麼?”
雖然他語氣冷得叫人難受,但總算沒有找琴的麻煩,玫果暗鬆了口氣,“我來謝謝你的”
“你沒什麼讓你謝的,你走吧”他習慣‘性’的將視線錯開去了,另尋了焦點
不知是錯覺,還是因為剛才的發現讓她正浸在一種說不出的感‘激’之情中,分明感到他眼裡比平時少了幾分厭惡,“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你不必謝我,末凡叫我去的,我不能不去”他看向‘藥’架,盯著被玟果拿動過的那幾個‘藥’瓶
玟果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藥’架,發現那些小瓶都略為移動了方位,暗暗叫苦,怎麼這麼粗心大意,不按原位放回,擺得東一個西一下的,全沒了剛才齊齊整整的模樣,被他一眼便看了出來
“雖然是他叫你去的,但你終是救了我,所以我還是要謝的”他如果不願救自己,大可說沒法可救,任自己自生自滅
“有時救人,並不是想救她,而是不得不救”他讓出‘門’口,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是這樣嗎?”到了這樣的情況,如果還賴在這兒,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不管怎麼說,她來的目的就是說聲‘謝謝’,既然說了,這一趟也就沒白來了,本來就沒打算他能對自己和顏悅‘色’,他已經是跟她說的話最多一次了,也
氣的一次了
但仍免不了的覺得失望,走出‘門’口,站住了,迴轉身,“如果說這次是因為末凡的要求,不得不救我,但是那治燙傷的‘藥’呢?難道也是他要你給我的嗎?”
如果是的話,他又何必半夜三更的使用‘迷’‘藥’‘迷’暈了她,再給她上‘藥’?只需將‘藥’給了末凡便是了
而末凡也並沒提過這事,自然對這事根本就不知情
不得不救?騙誰?又有誰信?
他身體微微一僵,不回頭看她,“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玟果微微笑了,“不管你承不承認,我知道是你”稍頓了頓,看著他極盡完美的側影,高‘挺’筆直的鼻樑,抿緊的薄‘唇’在燭光下泛著柔的光澤,柔聲道,“天涼了,多穿件衣衫,就算不喜歡別人服‘侍’,也要自己照顧好自己”說完轉身步下繡臺階
剛下了兩階,身後傳來謹睿冷得不帶一絲暖意的聲音,“以後別動那架子上的‘藥’瓶,有些無‘色’無味,但只要吸入一點,便可以致人於死命,只怕是神仙在世也無迴天之術”
玟果心裡一陣狂喜,驀然轉身,笑逐顏開,“你的心並不象你的人這麼冷”他說的是以後不要動那架子上的‘藥’瓶,而不是‘你以後不許再過我的屋子’
冰冷的聲音說出的內容卻是為著對方好的
謹睿寒冷臉不加以理睬
玟果也不介意,雀躍地跳著離開了
謹睿轉過臉看著她歡跳的背影,寒著的臉,慢慢轉暖
玟果蹦到院子‘門’口,伸手吊著一株竹子打了個圈,轉過身來時,正好與他四目相對,‘唇’邊的笑意頓時僵了僵,下一刻卻更加的燦爛
謹睿微微一鄂,忙扭開臉,垂下了眼簾
玟果‘咯咯’一笑,踩著輕快的步子走了
獨自在石子路上旋轉飛舞,在路過通往佩衿的院子的路口時,停下了,笑意慢慢收斂
搖頭輕嘆,佩衿啊佩衿,我與你蜜餞,你卻與我砒霜
雖然你早知井水之毒,謹睿可解,卻也不能用百姓的身體康健做為你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