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路銘的年紀不大,可他是封老太太的老來子,又年紀輕輕的就接管了封氏,不論是輩分還是手腕能力,都有資格讓圈子裡的人叫他一聲“封叔”。而除了親侄女封欣外,也就只有傅家的孩子能讓他預設叫他小叔了。
封路銘繞過了傅宇幾人,徑直朝傅念恩走去。
封路銘的面色從見到幾人後就十分冷硬,可他平日裡就是這樣,倒也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奇怪。可他性子冷,並不代表他沒有做人基本的禮貌,如此將人無視的徹底倒也是極少的。
傅宇漸漸有了不好的預感。
封路銘在快要走到傅念恩身邊時,又開口道:“念恩,快點上來,泡久了我怕你頭暈。”
傅念恩剛才就隱隱約約覺得封路銘在叫她,回頭一看沒想到還真是他,面上的笑意漸漸擴大,仰著臉看著他走近:“那我這就上來。”她雖然奇怪封路銘怎麼一來就知道她泡的有些久了,卻也似乎是有點頭暈,見到他又覺得高興,自然都聽他的。
傅念恩剛才過來就在外面套了一件長款的羽絨服,沒帶其他衣服,一從水裡出來就凍得不行。她正準備去拿她的羽絨服穿上,封路銘已經脫下他自己身上的長款灰色大衣披到了她身上,還伸手扣了釦子將她裹在衣服裡。
傅念恩感覺到衣服上還帶著他的體溫以及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心裡的滿足感竟然比剛才泡在溫泉裡更明顯。可她還是弱弱地說道:“小叔,外面太冷了,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我帶了衣服過來。”
封路銘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外套還有平板,又用那隻沒拿東西的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帶著她離開了這個露天的溫泉池。
傅宇那夥人都睜大眼看見了封路銘帶著人離開,一時之間沒人再開口,尤其是剛才還專門對著傅宇拍馬屁的人。
傅宇這時的臉色徹底變得難看下來。
他一直都聽圈裡的人說,封路銘這人是一個超級工作狂,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裡,哪怕週末也是如此。他從來沒有被人見過他和任何女人有過親密,只有人說封老太太一直在相看圈子裡和他們家門當戶對的那幾家的孩子,卻也沒有真正傳出任何確切的訊息來。剛才那一幕似乎對傅宇的沖擊太大,他以為封路銘這麼久沒和圈子裡的任何女人傳出點事來就是因為他喜歡這種年紀小的姑娘。
不過看封路銘剛才對那個小姑娘的緊張程度,哪怕他只是心血來潮玩玩而已,就沖著他剛才說的話,這件事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傅宇沒再管其他人,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傅念恩帶著封路銘到了她休息的房間,忙將身上的灰色大衣脫下來遞給了他,笑著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換好衣服就出來陪你去吃飯。”
封路銘在路上就說他餓了,傅念恩怕他真餓的厲害了,進門前也不忘安撫他兩句。
封路銘看著面前的門關上,搖頭失笑起來。可一想起剛才的事,面色又頓時沉了下來。
只是還沒等他不爽上幾秒,面前的門又被人從裡面開啟了,露出傅念恩仍舊略帶稚氣的秀麗臉龐,“小叔,你還是進來等吧,外面太冷了,我可以到浴室裡去換衣服。我的包裡還帶了三哥從國外帶回來的巧克力,不是很甜,你可以先吃一點墊墊肚子。”
封路銘笑著看了看她,隨即還是走進了房間,就怕他不聽她的,她會一直和他犯倔,不去換上厚點的衣服。
封路銘坐到了房間裡的沙發上休息,傅念恩竟是當著他的面就脫掉了剛才才被她穿上的羽絨服,一截細腰就這麼露了出來,在房間裡明亮的燈光下白得像是在發光。
封路銘微微側首避開,又想起了剛才傅宇幾個人的話。
傅念恩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進浴室換好了衣服,這就拉著封路銘去餐廳吃飯。
封路銘吃飯的時候很少說話,傅念恩和他單獨吃飯時也收斂許多,沒在他面前說太多的話。等到他吃得差不多時,她才開口問道:“小叔,我二哥說你最近很忙,怎麼會有空來這裡啊?”
封路銘端了碗湯給她,面色柔和的回道:“最近氣溫太低,我媽感冒以後一直不見好。我大嫂說這邊的溫泉不錯,就讓我有空可以帶我媽過來住上幾天,說不準她的身體還能好上一些。我今天剛好事情不多,就開車送她過來了。之前我也被邀請過今天來這裡參加生日聚會,本來是不打算來的,可既然人都到了這裡,自然也要過來看看。”
傅念恩低頭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這樣也能遇上,簡直就是緣分。
封路銘這時又問她:“念恩,這次又是誰帶你過來的?”他知道,傅家不可能讓她一個人過來玩。
傅念恩不甚在意的回道:“我三哥前幾天回來了,大哥二哥最近都忙得不可開交,也就他可以帶我來這裡。也還好他回來了,不然我還沒機會出來玩。”
封路銘面色沉了沉,又問她:“那他人呢?”
傅念恩仍舊是那副不在乎的樣子:“說了陪我,結果回頭去找他就找不到人了,好像是打牌去了。”
封路銘“哦”了一聲,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