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恩在美國的兩個月說快不快說慢不慢, 只是她抱著逃避的心理, 自然希望能在這裡多待一點時間。期間賀榮熙來找過她幾次,她也去找過他幾次。兩人在異國他鄉第一次見面時, 賀榮熙在她面前提到易蘭差點哭起來。只不過脆弱也就那一次,之後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再提到易蘭。
傅念恩也是和賀榮熙多見了幾次後才發現,曾經的傻小子如今真的改變了很多, 不止是外形氣質,他骨子裡有些東西也變了。只是她自己也心事重重, 來到這裡見到賀榮熙更像是找到了一個依靠, 反倒對他在這裡究竟經歷了什麼並未刨根問底。
傅長寧畢業以後就一直在到處玩耍, 足跡已經遍佈了全球很多個國家。傅青林之前也向傅念恩提過,除了傅長寧在大學時期就投資的那個網站以外,他前一陣又投資了一個什麼人工智慧的專案,總之最近火的不行,傅長寧連帶著也不知道賺了多少錢。傅青林甚至不無感慨的說道, 他和大哥傅正軒整日裡累死累活說不定還不如傅家的第一閑人掙得多。
傅長寧在不少國家都有朋友, 美國也不例外, 他一聽家裡說傅念恩來了美國, 藉著來看朋友的名義也來看了看傅念恩。他並不知道他家小妹最近有關於成長的煩惱,到了她在這裡住的地方整日裡只知道怎麼帶著她到處玩,最後還惹得傅念恩趕他走,說他就是來耽誤自己學習的。
傅長寧雖然知道傅家好像還沒出過成績不好的孩子,傅念恩的成績也一直不錯,可還沒見她對學習這麼認真過, 見她如此冠冕堂皇的找些理由來瞎說,他還故意配合著逗她。幾次之後,傅長寧覺得也沒什麼意思,因為他發現傅念恩好像並不是在開玩笑。
傅長寧在傅念恩的住處呆了幾天,最後發現自己的存在好像真的是在耽誤她學習,便十分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傅念恩在傅長寧在的時候嫌棄他,真見他人走了又開始捨不得,可是把他留下的想法還是很快就被她否決掉了,因為這個人在自己身邊待久了,她肯定會真的跟著玩物喪志的。
傅念恩在美國過得繁忙而又充實,陌生的環境需要她花費更多的精力去適應,以至於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再去想起封路銘,以及她腦子裡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可她自己心裡清楚,她的確是到現在都還抱著一絲希望,她知道封路銘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他當初既然答應了她,那就一定會做到。現在想來,當初他給出的承諾在外人看來恐怕都會覺得十足荒唐,可他就是那樣認真的說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很卑鄙,可她也不會因為心軟或愧疚就改變主意,既然他說了只要她沒找到合適的人,那他就絕不會結婚,那他們就一直耗著吧,反正她這輩子有的時間應該比他多。
心裡有了偏執的決定,她以為她的生活也能變得平靜一些。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回到公寓樓下時,無意間看見一個男人和封路銘的身形極其相似,她著了魔一般的站在原地,直到他轉身離開,她瞥到他的側面,這才發現只是一個身形相像的人,長相完全不一樣。
傅念恩自嘲的笑了笑,她以為自己很堅強,這時才發現所謂的堅強不過是她自己給自己製造的假象。
結束交換生的課程,傅念恩趕在國內帝大大二開學前回到了國內。
鬱思琪這時已經成為國內小有名氣的流量女星,在這學期正式向系裡面提出了休學一年。
帝大的學生大多都是學霸,在這些人眼裡,學習遠比其他事情更重要,便有許多人都不太理解鬱思琪的做法,認為她好不容易才考入帝大,如今做的事完全是本末倒置。
傅念恩心裡卻清楚,鬱思琪虛偽勢力又自尊心極強,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出人頭地。她家裡她是指望不上的,現在可以靠自己名利雙收,她恐怕覺得她比任何人都成功。
傅念恩宿舍裡的室友都對鬱思琪不太待見,之前說話什麼的還要隨時顧及著鬱思琪出現,有些話不好說。現在鬱思琪申請休學,她們宿舍裡少了一人,也暫時沒有其他人住進來,她們三個反而更加自在。
傅念恩大二開學以後,學校裡發生了一件極其有意思的事。
就像傅念恩她們去年才進學校的時候一樣,新一批大一的新生進校,又再度受到了學長學姐們的高度關注。又因為鬱思琪休學一年,今年都不大可能在學校裡出現的事,學校論壇裡便有一大群人叫囂著應該換校花了,也讓大家都多注意注意新進來的大一學妹裡的好苗子。
艾瑜比傅念恩小一屆,成績算不上特別拔尖,最終以藝術生的身份進入了帝大,並不用那麼高的文化課分數。
曾經發生在帝大附中的事情隨著艾瑜進入帝大又再一次發生,她又一次的搶走了鬱思琪校花的位置。
經過了兩年的時間,艾瑜也成長了許多,她在學校裡無意間碰上傅念恩時,還十分友好的和她打了招呼,又主動和她一起走了一段路。
艾瑜和傅念恩不算熟悉,可是一想到當初的黑歷史還是忍不住在她面前羞赧的笑道:“其實那次事情以後沒多久我就知道了你們幾個的背景,那時候我還害怕你來報複我呢,結果什麼也沒等到。我也知道,賀榮熙不是我該肖想的人。可我後來也發現,我對他根本就不瞭解,完全就是沖著他那張臉和他校草的頭銜去的,根本不算什麼喜歡,時間一久也就淡了。”
傅念恩那時也覺得奇怪,她以為按照艾瑜囂張跋扈的樣子肯定會再在她面前出現,可是她不止沒有主動出現不說,就連偶遇也不曾有過。要知道都是在同一個學校裡上學,偶爾遇見也很正常。她這時才算明白,原來當初艾瑜是故意躲著她了。
傅念恩笑著回道:“當時我就忍不住笑你,你肯定覺得我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我那時是真的覺得你挺搞笑的,比我更像一個被家裡寵壞的孩子。不過現在聽你說這些,倒是也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