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歸笑,這兩人的袖子都被絕影嚼了個稀爛也不是事兒啊。
曹丕又把被絕影咬過的那條袖子舉遠了些, 開口道:“要不……就這麼回去算了?”
曹初搖頭:“你先回去罷, 雖說這件衣服被咬成這樣無法歸還, 我還是得去與友人道個別。”
曹丕回憶起上次郭嘉的那個眼神, 試探道:“是你把他當友人還是他把你當友人?”
曹初一怔,垂下眸子,無奈道:“除了友人還能當什麼啊。”
友人之外的關系她倒是敢想, 只是有可能嗎?
說到底曹初之前連這種感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都不清楚,如今好不容易開了竅,光是自己就開始糾結起來了。
“可……”曹丕剛想開口。
曹初嘆息:“多謝二弟,不用安慰我, 我知道的。”
曹丕:“不是……”
“就這樣吧。”曹初越想越難過,偏頭道,“我去找他了。”
曹丕眨眼。
為什麼阿姊會有這種想法?
不過這種事情他到底不方便置喙, 與曹初道別之後曹丕就回去換衣服了。
薰香還是得換,到時候回許都再去問問荀令君。
……
曹初脫下外袍, 把它擱在臂彎裡。
此時正是入秋的天氣, 若只著夏日所穿的單衣顯然不合適,可穿厚些又嫌熱。
外袍脫下, 曹初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稍稍加快了些步伐。
她輕輕掀開簾子的一角:“奉孝?”
沒有迴音。
曹初心頭頓生疑惑,忙不疊把簾子整個掀開鑽了進去。
只見郭嘉正躺在榻上小憩, 邊上無人, 呼吸聲極為平緩, 幾不可聞。
發冠被他拆下,隨意擱在一邊。
烏發垂墜,輕掩著略顯蒼白的脖頸,雙目輕閉,眉梢溢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流。
唇角不似平日裡揚起,少了三分笑意,多了三分平和。
曹初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喚道:“奉孝?”
見郭嘉還是沒有反應,曹初的膽子又開始大了起來。
她抬手一觸郭嘉的手背——有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