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走廊, 燈光昏暗。
對方年紀不大, 個子也不高, 看樣子二十左右的樣子。頭發偏長,顴骨突出,一身職業的酒店服務員裝扮, 斜劉海能遮住一隻眼睛和大半張臉。
他雙手推著一個銀白色的推車,戴著一雙純白色的手套。緬甸人平均的受教育程度不高,沒有法定的工作年齡,外出務工的年輕人很多, 像對方這個年紀, 能做到領班或經理級別的也一樣大有人在。
周覺山低頭, 貌似無意地掃了一眼別在對方胸口上的實習生工位牌, 保持警惕, 將對方堵在了門口。
“我好像並沒有叫過客房服務。”
他回頭, 也跟在思確認了一下。
在思疑惑, 擺手,她也沒叫過。
對方將推車裡的不鏽鋼餐蓋開啟, 露出裝牛排的盤子,“周團長,我是送餐員,這是酒店標配的晚餐。”
牛排的盤子旁邊還擺著兩副嶄新的刀叉,刀光陰寒,鋥亮無比。
周覺山挑眉,哂笑一聲, 他兩手抄兜,隨意地將門踢開。
“進。”
送餐員點頭,路過在思,默默地將送餐車推進了餐廳。餐廳裡沒有開燈,他始終背對著周覺山,先點燃了蠟燭,隨後開始擺菜。拿起刀叉的時候,動作略顯緩慢。
周覺山站到他身後,背靠著實木的隔斷,百無聊賴地吹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左叉右刀。你把刀叉的位置放反了。”
對方稍晚一步發現,懊惱萬分,轉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咬牙切齒,捏著餐刀的握柄,驟然騰空躍起,反手就向身後人的脖頸劃去。
鋒利的刀尖從周覺山的喉嚨滑過。
“啪”地一聲,掉在了一聲。
“就拿這小玩意也想殺我?”周覺山將餐刀踢飛,身體迅速左閃,他右手呈八字掌向外捋抓那送餐員的右手腕,躲過對方來拳,同時,左腳向左前上步插到對方雙腿之間,左臂席肘,向後勒鎖對方咽喉,轉瞬間,那家夥便已動彈不得。
在思在遠處目睹了全過程,捂嘴,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這送餐員來者不善,主要是因為剛剛在這家夥進門之前,周覺山就已經給她發了訊號,兩個人都有防備。
“你是誰?為什麼要對我們動手?”
她關上門,快步地走到周覺山身邊。
“你管我是誰!要殺要剮隨你們!”送餐員高聲地喊著,瞪著一雙大眼,情緒激動,脖子上青筋暴起。
在思抿唇,直覺告訴她,這小男生應該不是一個職業殺手。畢竟對方年紀不大,從進門開始就渾身緊張,而且他計劃使用的兇器還是一把小小的沒有血槽的西餐刀,這小玩意殺在思都夠嗆,更別說他還想拿它來對付周覺山這樣迅捷有力的身手。
她看看周覺山,“怎麼辦?”
“拿繩子,先綁了再說。”周覺山看看那送餐員,揚起下巴,指了指花盆邊用來裝飾的麻繩。
這家夥嗓門太大,他得先讓他閉嘴,否則隔牆有耳,難免節外生枝。
在思點頭,抽出了麻繩,說實話,她本來還有點兒緊張,但是看周覺山的樣子,動作幹脆利落,沒有半點兒拖泥帶水,她一直看在眼裡,很快,便安心下來。
周覺山把人綁在了客廳正中央的立柱上面,嘴裡堵上白布。
他蹲到那家夥的腳邊,小臂搭在腿上,側臉,朝在思勾了勾手指,“來,趁這個機會,正好可以教你幾個實用的綁人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