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男孩被遺棄在這裡,沒吃沒喝,陪伴支撐他的,只有衣襟上的血跡。
第四天,那道緊閉著的房門終於被人再次開啟。
兩個傭人竊竊私語,“你確定他沒有艾滋病?我們給他送飯不會被傳染?”
“我……我也不知道啊,要不然我們別靠近他了,把吃的放下就走吧。”
兩人驚慌失措的把手裡的吃食放在地上,飯菜灑了一半,屋子裡,瞬間又只剩下男孩孤寂的一個人。男孩用盡全身力氣匍匐著爬過去,抓起饅頭就往嘴裡塞,剛吃了兩口,房門毫無預兆在這時開啟,又是上次那個“老爺爺”。
後面跟著的,還有很多陌生的面孔,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散發著母性光輝的女人手裡抱著一個比他小很多的小男孩。
隨之而來的一個年輕男人感受到他的視線,站過身擋在他的面前,指著他對著“老爺爺”說道:“父親,自從他進入夜家,夜家備受非議、生意不順,夜羨也忽然病了,既然就連神父也說他身上帶著罪孽,不如我們聽神父先生的,把他送到國外一段時間接受洗禮之後再把他接回來。”
男孩不懂什麼叫做罪孽,但他知道,這些人是要把他送走。
“那就這樣決定吧,來人,把他帶下去洗澡換衣服。”夜遠山發話。
站在一旁的傭人渾身哆嗦著不敢抬頭,顫顫巍巍的道:“老太爺,我……我怕染上艾滋。”說完,一下子跌倒在地。
夜遠山的眉頭狠狠一皺,“他本身沒有艾滋!”
傭人跪在夜遠山的腳邊,“他……身上有那女人的血,艾滋病是會透過血液傳播的……”
“沒文化的東西!”
夜遠山出言訓斥,一腳將那傭人踢開,面帶兇惡的朝著男孩走過來,忽的伸手剝掉他染著血跡的上衣,男孩見狀拼命反抗,小獸一般咬上夜遠山的胳膊,抬手去搶那件血衣,卻只能拽下來一粒小小的紐扣。
“還敢咬我!”
夜遠山隨之反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男孩痛的牙關放鬆,小手卻緊握那顆紐扣,目光狠狠的望著夜遠山。
“小野種!這麼快就學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了!真是和那賤人如出一轍!”夜遠山說完,硬生生掰開男孩的五根小手指,將其最珍視的東西奪走,扔掉。
夜遠山親手做完這些站起身,虎目瞪向另一個傭人,“你,過來把他帶去洗澡,還不敢做的話,剛才那個人的下場亦是你的下場!”
從那以後,男孩只要一看到紐扣,眼前就會同時浮現出媽媽的血還有最可恨的那張臉!
……
黑暗壓抑的空間,夜彥已經分別繫好了兩邊袖口的金屬紐扣,拿起一旁的手工剪裁黑色西裝外套穿在身上。
旁邊的桌子上,布滿金色吸血鬼圖案的銀色面具,立在那裡!
一隻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它執起。
合上面具,他,就成了冰冷邪惡的他!
他,只為複仇而來!
兩個小時後的夜氏集團附近
一排排車龍開道,簇擁著正中間那輛最豪華的勞斯萊斯,車子抵達目的地停住,車門隨之被一名黑色西裝恭敬的開啟。
一條大長腿邁下來,黑色的西褲筆挺,褲管處露出一小節幹淨的腳踝,冷邪從車上下來,筆直的身體將一身黑色的西服繃得恰到好處,多一份則緊,少一分則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