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的時候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她用枕頭遮住臉,翻身的時候才發現身邊的人已不在床上了。
浴室的燈亮著,杜澤山正對著鏡子刮鬍子,身後的人貓著腰一把抱住了他。
他笑了笑,沒有動。
洛心有點掃興地松開手:“沒嚇到你嗎?沒勁。”
“還說我耍流氓,你這大清早的穿成這樣,是想幹什麼?”
“耍流氓啊。”她笑了一下,撲到他身上。
她急著起來嚇唬他,就穿了他的襯衫,自己的睡衣反正也已經在昨晚光榮陣亡了。
杜澤山笑了笑抱住她,順勢轉身把她抱到了洗臉臺上坐下:“你嚇唬人也挑個時候,我這可是拿著刮鬍刀呢,萬一不小心割喉自盡了可怎麼辦?”
“幹嗎用這種手動的,電動的不好嗎?”她拿過剃須刀來,用毛巾擦了擦上面的剃須沫,扳過他的下巴一點點小心翼翼地颳起來。
“我不喜歡那個,用起來不順手。”他微微抬著下巴看她,“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這個?”
“我說跟蔣競羽練的,你是不是特別酸?”她笑了笑,用毛巾擦了一下剃須刀。
“是。”他抬手撐住洗臉臺看她,“都能開個醋廠了。”
“我還沒問你這麼多年我不在,你都找誰耍流氓呢。”她把他的臉推得側過去,沿著鬢角往下一點點地清理。
“自力更生豐衣足食。”他要轉過臉來看她,被她推了回去,“別動,你真不怕割了你的喉。”
“不怕。”他笑了一下,對著鏡子看了看,梁洛心這手藝能開個剃頭店了,“別說你要割我的喉,就是把我剁碎了分屍放冰箱我都沒怨言。”
“呸呸呸,大吉大利。”她從洗臉臺上跳了下來,正用毛巾擦手的時候看到杜澤山擱在洗臉臺上的電話響了,她無意掃了一眼號碼,是香港的區號。
杜澤山也看見了,本來想在她看見之前接起來的,但是來不及了。她也沒說什麼,轉過身朝臥室裡走去。杜澤山這才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蘇孝全的聲音。
“三少,這邊出了點問題,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出什麼事了?”他用毛巾擦了擦臉,皺著眉頭丟掉毛巾,轉身走進臥室。
梁洛心已經換了一身毛衣,她以前不太喜歡穿毛衣,說洗起來很麻煩,不知道是不是少奶奶當慣了,現在看她買衣服,都喜歡針織毛衣類的。
“知道了,我馬上回來。”杜澤山結束通話電話,梁洛心也正好扣好釦子,轉身看了看他。
“叔叔出事了,我得馬上回去。”
他不願意在梁洛心面前提這個人,但他更不願意在她面前撒謊,他走過去握了握她的手,果然她的手還是不經意地抖了一下。
“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還是……”他試探地問著,生怕她有一點點不舒服,搶著又說了句,“要是你不願意回去,就留在這兒,我給你安排。”
“不是說從現在開始一分一秒都不分開了嗎?”她笑了笑,用手指擦掉他臉上的一點剃須沫,“我跟你回去。”
她知道早晚有這一天的,他跟那個人有不可分割的血緣,她既然做了選擇,就該面對必須面對的。
“真的?”
“真的。”她的手繞過他的頸環住了他的肩膀,“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分一秒都不分開了。”
飛機因為航空管制的原因晚點了,到港城的時候都快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