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
朕的確看你挺……婊。
風華微微彎下腰，這個姿態可以稱得上是紆尊降貴。
鳳朝歌皺了下眉，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
華香綢美眸裡綻放出巨大的驚喜色彩。
微微蒼白如雪的臉蛋，也在這一刻因為激動而重新變得紅潤起來。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皇上對她還是有情的！
“皇上……”
她拉長語調，美眸似泣似述，柔媚婉轉的聲音裡，欲語還休。
她期待著，風華像從前一樣，親手將她給扶起。
誰知。
風華只是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將那一角被捏得變形的明黃衣襬，從她手中……寸寸扯出。
喜悅，被迎頭澆上一盆涼水，分毫不剩。
華香綢怔愣在當場。
她保持著跪地的姿勢，嬌美臉蛋呈現出一種空洞的茫然，像是沒有明白風華此舉的含義。
微微仰起的頸，依舊是那樣的白皙美麗，卻宛如聖潔的天鵝引頸自戮前，最後一刻的高亢悲鳴。
沒有理會華香綢的茫然失落，風華直起身子，衣襬如流雲般垂落，一絲皺褶也無。
如同華香綢的手，從不曾有過卑微哀求扯上去的一刻。
風華眸光輕轉，看向神色隱隱陷入瘋癲的華太師——
“華世安，可多虧了你的好女兒，朕才對你想要謀朝篡位的狼子野心瞭如指掌呢！”
之前，華太師想借華香綢，以此摧毀帝王的鬥志。
不曾想，這句話竟然會在此刻盡數奉還給自己！
“是你——”
華世安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指，顫抖的指向華香綢。
披頭散髮中，目光仇恨赤紅，望向華香綢的眼神，全然沒有了昔日的疼愛與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