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卻絲毫不達眼底。
“梵音聖僧,你的心,還當真如石頭一般冷硬。”
少女驀然冷豔一笑,纖手重重地貼上白衣聖僧的心口。
一字一句的。
“修佛之人,不是理應慈悲蒼生麼。”
“朕,即是天下,你能愛這個天下,為何不敢愛朕?”
是的。
不敢,而不是——不能。
尊貴高傲的女帝,永遠不會讓自己處在被人憐憫同情的位置。
她分明能察覺到,手掌下這顆跳動的心臟,是……心動的吧。
至少,曾經的某一刻,為她而跳動。
——梵音,你只是不敢承認而已。
她的眼神,冷豔而睥睨,似能一下子看穿人的內心。
在這樣的目光下,心中最隱秘、不能見光的東西,彷彿被人戳穿,暴露在陽光下。
梵音面上閃過一絲狼狽。
這是梵音聖僧記憶中從來不曾有過的狼狽,便是第一次在禪室被女帝壓在身下時……
都不曾如此。
只因,那時他身凌亂,心卻寧靜曠遠。
而今日……
那一分拈花靜看眾生百態,即使置身紅塵慾海,依舊不動如參都心,終究是徹徹底底的……亂掉了。
罪大惡極,不過於此。
曾幾何時,他將女帝這份逼迫、欲奪,看作是佛祖對他修行大道上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