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擔憂的目光,幻景有點自責,她沒控制好情緒就這麼衝進來了確實不應該。
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坐在椅子上,望著等她開口的兩個人關切的目光,眼眶突然很酸澀。
她這是產後多愁善感了嗎?
揮去這些有的沒的,組織了下語言,“我也只是猜測,如果孩子是十方域的人並且和安家沒關係,那麼十方域最近應該是發生了巨大的動盪,而十方域的動盪顯然已經讓他們進入了這片大陸,必將影響我們的正常生活軌跡。如果孩子和安家有關係,那麼現在我們已經被對方盯上了,原因可能是因為我們與之的衝突也可能單純就是衝著各大勢力而來。”
一切都只是猜測,無法得到證實。
她的話讓易熠和鍾離醉覺得一場浩劫即將來臨,不管安家也好,十方域也罷都不是他們能正面對抗的存在。
這種你經過萬千努力終於站在了頂端可以俯視天下了,突然告訴你前方還有無數的大山要攀登,現在的一切都脆弱不堪,經不起烽火的洗禮。
努力了這麼久希望滿滿卻瞬間破滅,這感覺真的不好受。
幻景並不知道兩人所想,她也想不到那裡。
她是一路從底層一無所有爬上來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座大山,只要攀登過去就好了,這是她一直在做的事。
可易熠和鍾離醉他們不一樣,他們一出生就擁有大多數人所夢寐以求的家族勢力,不用擔心冷了餓了死了,只要無憂無慮的修煉就可以了。
這就是不同環境下磨礪出的心境截然不同的根本原因,小時候的經歷對一個人的一生起著至關重要的決定性作用。
“我能見見那個孩子嗎?”
幻景的話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她想孩子對女人的防備心總是會弱一些的。
孩子就留宿在弒神殿,易熠帶著她過去,她懷中還抱著小傢伙鍾離曼。
鍾離醉則是加強陣法去了,知道了十方域的存在,這樣的陣法防禦再也不是牢不可摧的了。
當經過下人通稟孩子讓他們進去,幻景抱著孩子走了進去,易熠則去督促所有人修煉去了。
不管現在勤加修煉是否來得及,總不能什麼都不做,那樣只會更心慌。
有些事只有他們高層知道就足夠了,沒必要讓他們也跟著煎熬。
幻景看著站在窗邊的少年背影,一瞬間思緒回到了她十一歲那年初見鍾離醉時的情景。
只是少年黑衣,而鍾離醉是白衣。
這個年紀一身黑衣定是有故事的人,幻景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