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行川教訓了那名魔教弟子王鑫之後又是一天,李行川再度變得無聊起來。這聖山之上靈氣充沛,對修煉大有裨益,不過與乏味的打坐修煉感悟天道相比較,李行川更喜歡簡單粗暴的戰鬥。
白泉也曾問過李行川即使離開。他們在魔教居住數日,飲食起居皆是上等,讓白泉頗有些難為情。再者他也不想引火上身,尤其是李行川將昨天任天行想讓他做魔教弟子的事情告訴白泉後,更是不願在這裡久留。對於這一點,李行川卻是選擇了厚臉皮。做人嘛,該不要臉的時候就得不要臉。在這聖山之上好吃好喝,修煉速度也不知道比山下快了多少,除了無聊一些之外便沒什麼可以挑剔的了。慕容星和慕容清秋兄妹倆也有和白泉一樣的意思,搞得李行川沒辦法,決定明天下山。
獨自一人在山上逛蕩,看著宏偉的大殿,秀麗的山水,李行川輕嘆一口氣,實在是捨不得離去。不知不覺,李行川就來到了後山山腰處,在這裡,竟然有著一片翠竹林。像是發現了新洞天的李行川心情大好,快步走進竹林中,摸摸這個,敲敲那個,對翠綠筆挺的竹子別有一番喜愛。
李行川心頭忽然一凜,抬頭望去,這才發現前方還有一處茅屋。茅屋外面有一石墩,石墩上面坐著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李行川剛進來的時候只顧著欣賞翠竹,竟沒有發現這位老者。有可能是這片竹林的守林人?想到這兒,李行川覺得還是上前打個招呼為好,以免讓人家懷疑是來偷竹子的。
踏著竹葉,李行川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因為他看到那位老者竟然在石墩上面打坐。李行川感應了一下,卻發現老者身上沒有絲毫的鬥氣波動。不過依然不敢打擾他的修煉。
“來者何人吶?”那位老者閉著眼睛,忽然開口說話了。
李行川驚咦一聲,難道是他的動靜太大了?“呃,在下李行川,無名小卒一枚,偶經此地而已。不知老先生名諱?”李行川作揖道,眼前這位老者目測也有八十多歲,卻還像個小年輕一般身著白衣,不敢小覷。
“我?只是一個參不透天道的可憐人罷了。”那老者忽然自嘲地說了這麼一句,語氣中滿是落寞,還有,一絲絲的不甘。
李行川有些不明所以,天道?什麼是天道?
“你過來坐吧,很久沒有人來過了。”老者伸手指了指對面放著的另一個石墩子。
李行川不敢怠慢,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端端正正地坐了下去。
“你為何在我聖山之上,看你並不是我聖教弟子。”老者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神神秘秘地說道。
“在下是任教主的客人,因為幫了貴教一個小忙,所以被邀請來的。無意闖入這片竹林,還望老先生莫怪。”細心的李行川注意到了老者話中的資訊,看來他也是魔教中人,聽語氣,搞不好來頭還不小呢。
“無妨,來者即是客。幫聖教忙,說明你並不像凡塵俗子般看待我聖教,那麼就是聖教的朋友。”說完這句話,老者面無沒表情的臉上才算是多出了一點生氣。
“在下認為,不能因為貴教功法的原因就一棍子打死。孰善孰惡,孰是孰非,也不是因此蓋棺定論的。皆要看其所作所為是否得人心,順天意。我在貴教居住幾日,發現教中弟子並非像外界傳言那般十惡不赦,皆為殺人放火之徒,反而都是些上進的年輕人。反觀道佛兩門,無憑無據便肆意宣揚貴教行徑醜陋,依我看來,只不過是無中生有罷了。”說這番話,只是為了發表自己的見解,並非是拍須溜馬之言。
“哈哈,好後生。年紀輕輕便有次獨到見解,不被俗世同化,老夫看好你。”很顯然,李行川的一席話簡直說道老者的心坎裡了。
“老先生,為什麼道門佛門要和貴教鬧到如此境地,大家和平相處,共同救濟百姓,豈不是樹立千秋功德?現如今兩方相遇即是生死一戰,何苦呢?”終於,李行川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雖然魔教名為魔,可並不曾聽聞其有何罪大惡極之行,道門和佛門何苦相恨相殺呢?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好不容易來了個說話的人,還如此對老者的胃口,老者自然不嫌厭煩,娓娓道來,“相傳,道門祖師菩提、佛門祖師釋迦牟尼以及聖教祖師白星河三人原是好友,常在一起探討武學道法。白星河天資聰穎,實為千百年無一的奇才,他打破原有的固定思維,從一個新的角度看待這個世界。當時他們三人已經站在了大陸的最頂端,近乎於神的存在,可就是因為白星河,讓三人分崩離析。菩提與釋迦牟尼不願意接受改變,默守陳規,白星河就與他們決裂,隻身探尋天道。最終還是讓他給悟出來了,創造出化魔功和天魔劍法。流傳上千年直至今日。釋迦摩尼當時看不過去,將白星河貶為異教徒,禍害蒼生,於是拉攏菩提一同對抗白星河。於是道佛兩門與聖教之戰也就在千年之中不斷不休。”
“那白星河最後又怎樣了呢?”李行川迫不及待地問道。
“即使菩提和釋迦牟尼兩人聯手,也不是悟出新道法、新武學的白星河的對手。白星河當時是這樣對菩提兩人說的,‘你們,不過是強大一些的人類而已。而我,才是神。’不是對手的菩提和釋迦牟尼只好作罷,任由其發展教派卻無可奈何。從不知什麼時候起,大陸上就再也聽不到這三人的傳言,三人彷彿從人間蒸發一般。但是三個教派的鬥爭,卻一直沿襲了下來。”
這段秘辛少有人知,即使在正統史書上也只是一筆帶過,很少記載。李行川聽得津津有味,不斷腦補當年白星河是如何敢為天下先,又是如何以一敵二,風采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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