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一聲聲平靜的詢問，讓施然的心宛若千斤重。
愧疚、同情、難過等情緒交織、纏繞，如同麻花。
施然抽出兩張餐巾紙，遞給女帝。
女帝不接，轉回去，繼續望著前方的液晶電視。
施然朝女帝挪了點，嘗試擦拭女帝臉上的淚水。女帝推開施然的手。施然繼續伸過去擦，同時說：
“你沒有錯，你只是受害者。你的父親、胞妹，還有我的前世……他們做的那些事，我是沒資格去評價他們，但我不贊同他們的做法。”
“就像我的前世，我是覺得不管什麼事都可以說清楚。”
“當然，這話說來輕巧，做起來難。有很多事情不是不想說清楚，是心裡有許多顧慮。就像之前……我就因為一些顧慮，沒對你說實話，沒告訴你我心裡的真實想法。”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咬定你是溪言的前世，是想你配合我，找回溪言。這點你應該清楚。”
女帝的確清楚。她當時認同施然說的話，也是打著先適應這裡，弄清楚情況和驗證施然是否是那個人的念頭。
只是女帝沒想到，她信了，施然卻一直都不信。
“說實話，那個時候我壓根就不信人會有前生、來世，我那個時候一直認為人死了就死了，投胎轉世只是某些人安慰自己的寄託。”
“不過在跟你相處一段時間後，我慢慢有點相信你是溪言的前世。”
女帝扭頭看向施然，眼神平靜，裡面帶著質疑。
“這是真話，你們兩有很多共同點，傲嬌，愛吃醋。就像你剛來沒兩天，我看個短影片，你都吃醋。”
“誰、誰吃醋了。”女帝有點破防，表情不太自然。
“那是誰趁我洗澡溜進我房間，把我那個軟體刪了。”
“胡說八道，你的軟體沒了跟朕有何干系。”
女帝轉移話題說：“你這人嘴裡沒一句實話，之前說是騙朕，現在又說早就認為朕是林溪言的前世。”
“騙你和相信你是溪言的前世不衝突。”
呵呵……女帝握住拳頭，等待施然的解釋。
“你剛才真的誤會了，我說的騙你，是在我恢復前世記憶這件事上騙你。我不願意恢復前世記憶。”
施然看著女帝說：“你應該也清楚，你和溪言雖然是前世今生，但你和溪言是兩個人不同性格的人，你們都有自己的喜好、脾氣。如果我恢復了前世記憶，我還是我嗎？再比如我們兩位置調換，我讓你覺醒來生的記憶，你應該也不願意吧。”
女帝紅唇微動，沒有開口。
“所以我不願意恢復前世記憶，那時你又一直阻止我和溪言，我就打算假裝恢復前世記憶，讓你不再阻止我和溪言。”
“不過今天我想了想你在車上說的話，你說的有道理，我若不是他的來生，就算有你寫的他的基本資訊，我也揣摩不出他的神情、氣口。”
“我在車上反駁你，就是像你說的那樣，我想林溪言回來，不過不是怕你想要取代林溪言，我是擔心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