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繼祖並沒有多硬的骨頭。他從心底裡就不想參與慕容傲的這次行動。而且當下午在街頭與鹽幫的人打起來之後,南宮駿居然見勢不妙,自己一個人先跑了。拓拔繼祖更是覺得自己上了大當,心裡滿是怨氣。
趙恆疾言厲色地一問,拓拔繼祖沒有絲毫隱瞞,便把他知道的所有情況都說了出來。包括慕容傲如何賄賂宮裡的小太監,取得皇宮佈防圖。如何結交巡防官兵,方便偷運武器進京。如何與南宮駿寇傑等人密謀,換取富貴。如何安排佈置,強闖禁宮行刺。
眾人越聽越覺得可怕,臉色都白了。沒有一個人說話打斷拓拔繼祖。趙恆臉色鐵青,憤怒到極點。他真是想不到,自己手下居然有這麼多人,在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趙恆自問對這些人夠好的了!
拓拔繼祖說完了,還不忘磕頭求道:“陛下,陛下!一切都是他們商量決定的,我只是被裹挾,身不由己啊!”
趙恆冷哼一聲,忽然轉向寇準,道:“寇愛卿,他說你兒子也參與在內。這件事你可知道?”
寇準早已心亂如麻。他知道寇傑平日與南宮駿拓拔繼祖幾人玩得最好,這件事肯定就是這樣了。他張了張口,既不想欺騙趙恆,又不願讓自己的兒子送死。
想了想,寇準終究決定要保寇傑一命。再說了,他今天把寇傑堵在家裡,沒有讓他參與行動,也不算是欺君。於是寇準便指著拓拔繼祖說道:“陛下,此人死到臨頭,胡亂攀咬。今日犬子一直留在家中,並未出門,又豈會跟著他們謀逆?陛下請明查啊!”
趙恆也不願相信有這麼多人參與其中。拓拔繼祖此刻也是毫無畏懼了,便說道:“哼,寇傑那小子平日耀武揚威,事到臨頭卻成了縮頭烏龜。他今天是怕了,才不敢出門!”
趙恆重重哼了一聲,大聲說道:“來人!去南宮府和寇府,把南宮駿和寇傑帶過來!”
兩隊禁軍立刻出動拿人。不多時便返回來。一隊人稟報說南宮駿已經不在府上,不知去向,現在只把南宮府上別的人控制了起來。另一隊人將寇傑帶了來。寇傑一天沒出門,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見禁軍到來,他就知道糟了,頓時嚇成一攤爛泥。這一路是幾個壯漢輪流把他抬過來的。
趙恒指著拓拔繼祖問道:“寇傑,拓拔繼祖今天謀逆被擒。他說你也參與了這件事,對不對?”
寇傑磕頭如搗蒜,道:“陛……陛下……我不認得他……我跟他不熟啊……”
趙恆冷笑一聲,說道:“不熟?前些時日,你們兩人不還一同逛群芳院,一起被人痛毆一頓的嗎?這麼快就忘了?”
寇傑這才知道,那天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頓,並不是陳奧所為,而是趙恆幹的。不過這時候他哪裡還會去在乎這件小事?保命要緊!寇傑腦子也算機靈,看見自己老子還站在一旁,心想,只要自己抵死不認罪,老爺子肯定會幫著求情的。
於是寇傑大聲道:“陛下,冤枉啊!拓拔繼祖他們搞陰謀詭計,我是一點也不知情啊!若是知道了,肯定會來告訴陛下的!”接著他又添油加醋地把拓拔繼祖等人平時不滿朝政的言行說了出來。又說自己多麼痛心疾首,大力宣揚皇帝的英明偉大。
拓拔繼祖忍不住破口大罵。陳奧也對寇傑有些鄙夷,想不到這人居然如此沒骨氣,事到臨頭貪生怕死不說,甚至為了活命,連往日的哥們義氣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