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奧背脊發寒,梁廣德臉上掛著微笑,嘴裡卻在說著殺人的事,彷彿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是很稀鬆平常的。
陳奧猛然想起梁辨之說的話。當年梁辨之的母親,梁廣德的小妾,就是因為梁廣德練功走火入魔,失去心智,才被殘忍殺死的。面前這個老頭,分明就是個嚴重心理變態扭曲的殺人魔!
陳奧腦子飛轉,雖然害怕,但仍然強擠出笑容:“梁老爺子說笑了,咱們無冤無仇,你怎麼會殺我呢!哈哈哈……”
他幹笑兩聲,梁廣德也跟著笑了:“陳奧,你害得我們梁府在梁城的勢力,一落千丈,還把我大兒子抓起來了,二兒子也慘死。這種恩情,我不好好報答你,怎麼說得過去呢?”
陳奧忙道:“誤會!這裡面一定有誤會!梁老爺子,你可千萬別聽一些小人的話,被人矇蔽啊!我怎麼會抓大公子呢?二公子的死,也與我無關啊!”
梁廣德笑道:“你倒會一推四五六。不過,我自然有證人!”
他拍了兩下手,從門外走進來一人,一瘸一拐,顯然受傷不輕。陳奧定睛一看,竟然是管平!
那天在山上,陳奧並沒有看見管平從大火中出來,還以為他葬身火海了,想不到他命這麼大。陳奧吃了一驚,心裡雖然罵,但深知管平知道所有的事情,自然全都告訴了梁廣德。
這下糟了!陳奧心想。
“陳奧,從一開始,就是你故意設局,讓我們中了陷阱。少主被你抓去,生死不明,你還想狡辯麼?”管平咬著牙說道。
陳奧臉色有些發白,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說道:“管平,你倒真會顛倒黑白啊!”
管平絲毫不懼,道:“陳奧,你也就這點伎倆了!我做梁府護衛十幾年了,你還想挑撥麼?”
陳奧笑道:“是啊,你的確是梁府的護衛,可是你同樣也是縣衙的捕頭,我沒說錯吧?”
“那是少主為了更好的控制縣衙力量,這才讓我擔任了捕頭!”
陳奧笑道:“是啊是啊。可是你有沒有告訴梁老爺,在剿匪的行動中,縣衙的幾十個捕快,全都沒有聽大公子的命令呢?你作為捕頭,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說?想想,大公子可真是所託非人啊!”
梁廣德目光一凜,瞪了管平一眼。管平嚇得打了個哆嗦,急忙辯解道:“老爺,你休要聽他胡說。縣衙的捕快,早就被他拉攏過去了!”
陳奧不等他說完,搶著道:“是啊是啊!你說的沒錯,你作為捕頭,自己手下的人,全都被我拉攏過來了!那麼你有沒有告訴梁老爺,在剿匪的那一天,不但是捕快們反水,就連與梁家同氣連枝的嶺南武館魏館主,也跟大公子作對起來,差點要將大公子殺了呢?”
這一件事,管平並沒有見到。他頓時茫然,無法回答。梁廣德的目光,又陰冷了幾分。
“若不是我當時在場,苦苦勸住,魏館主怎麼會善罷甘休?”陳奧知道這裡沒人清楚那天的情形,索性再亂說一陣,“管平,你那天既然跟著大公子。那麼你又知不知道,為什麼在最後關頭,鈞天劍派的人,會突然走得一幹二淨,全然不顧大公子被眾匪包圍,兇多吉少呢?”
管平對這件事,就更加不清楚了,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罵道:“放屁!根本沒有盜匪!”
“沒有土匪?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陳奧笑道,“沒有土匪,我們怎麼會死傷那麼慘重?管平,你胡說八道的本事,比我還厲害啊!那天我們進山的時候,天色已晚,是不是你慫恿大公子連夜進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