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陳奧在內的所有人,一時間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嚴天川居然不允許梁思之傷害陳奧?這到底怎麼回事?陳奧自己都有些納悶,以至於忘了自己正緊緊抱著宣寧躺在地上。
梁思之強忍著腳上的傷勢和心裡的怨怒,吼道:“嚴長老,你說什麼?”
嚴天川似乎並不想與他多說,哼了一聲:“老先生的人你都敢動,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從今往後,你不再是鈞天劍派的弟子了!”
他招了招手,沖其他門下說道:“大家跟我走!”
這一番巨變,搞得旁人一頭霧水。陳奧卻有些回過味兒來了。剛才嚴天川口裡說的風先生,想必就是縣衙的那個癆病鬼了。淨塵大師也曾經說過,這個風從歸,以前可是個大人物!莫非是嚴天川畏懼他,這才這麼做的?
陳奧猜了個七七八八,鈞天劍派的人卻已經一個個都準備走了。他們雖然還有些疑惑,但見風使舵的本事卻無師自通。眼看著梁思之敗得這麼慘,都知道跟著他已經沒有前途了,連看都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梁思之幾乎要再次被氣得吐血。他身受重傷,腳也被刺傷了,想要自如行動都有困難。如今又失去師門的助力,可謂一敗塗地。他看了看旁邊的魏定邦,忽然冷笑道:“你兒子就是被陳奧打死的,這個仇,你也別想報了!”
一句話提醒了魏定邦。魏定邦先前一直為銀礦的事耿耿於懷,現在梁思之已經是甕中之鼈,唯有陳奧這個滑溜的泥鰍,怎麼也抓不住。他怪叫一聲,瞪著地上的陳奧,猛然出手。
陳奧嚇了一跳,但他與宣寧抱在一起,一時間拉拉扯扯,竟都沒法起身。眼看著魏定邦拳頭已經到了眼前,嚴天川和弘紹炎猛然縱身上前,一左一右攻向魏定邦。
他們二人圍魏救趙,一出手就是攻敵必救。魏定邦並不願意與陳奧同歸於盡,只能閃身避過,這樣一來嚴天川與弘紹炎便擋在了陳奧與魏定邦之間。
魏定邦怒道:“我與貴派並無瓜葛,二位這是什麼意思?”
嚴天川沉聲道:“那位老先生知道我們來找陳知縣,若是現在他被你打死了,豈不是要怪罪到我們頭上?”
魏定邦又惱怒又奇怪,說道:“你們口中的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鼎鼎大名的鈞天劍派當起了縮頭烏龜!可笑啊可笑!”
嚴天川也不跟他生氣,說道:“你們有什麼仇怨,只管自己解決。不過,這一切都要等我們鈞天劍派離開了梁城再說!”
魏定邦氣得大叫,過了今天,陳奧定然防範嚴密,自己想要殺他報仇,談何容易?
陳奧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來不及檢視傷勢,先笑道:“二位長老,這個魏定邦平常可沒說你們鈞天劍派的好話!他說,你們這個小小的門派,連狗屁都不如,給他嶺南武館提鞋都不配呢!”
嚴天川冷笑一聲,似乎並不吃這一套。
陳奧見挑撥不成,又說道:“對了!他還幾次惹惱風先生。風先生一直都想給他點教訓,只是沒有得空呢!”
嚴天川聞言,眼睛一亮,回頭看了陳奧一眼,似乎是在詢問這件事是真是假。
魏定邦氣得哇哇大叫,他現在總算見識到陳奧胡說八道的本領了。聽他在那裡挑撥離間,忍不住就要沖上來抽他兩個耳光。